我說:“其一,是白將軍的青氣。我慣於以屋宅氣運測人事,將軍與白將軍之事,隻消觀二位屋宅上氛圍運之態,便可曉得。白將軍命氣主青,耿將軍命氣主朱,青朱二色雖不附近,但在玄理上,青朱二氣乃相輔相成的絕配。簡而言之,二位命數相合,乃天造地設之人。”
我笑了笑,道:“我邇來觀秦國氣運,乃突然衰弱,不知何故。謝浚此事來覲見,必是有求於趙王,又怎會在宮禁中殛斃?”
耿興神采不定,目光將我打量著,彷彿藏著刀,想把我一寸一寸剖開來。
“你是說……”他說,“明日那謝長史要在宮禁殛斃?”
又說對了。
“這便不知了。”我說,“未至之事,我隻可瞻望其走勢,不成斷言。趙王為紫氣差遣,亦有自利本能,恐為天道所破,必會生出殛斃的事端,隻不過趙王本身身在此中,一定能覺知罷了。”
耿興的語氣又變得不好:“我向來講到做到,你怕甚?快說!”
耿興不置可否:“我那事,你不是說有化解之法麼?何法?”
說罷,我看著耿興:“這便是小人觀象推算而得的數理,耿將軍可細心想一想,這一起之事,是否相合?”
那兩個軍士應下,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我忙道:“將軍,這罪名我可擔不起。說好了我隻說命理,將軍不傷我!”
耿興盯了我好一會,未幾,對那兩個軍士道:“你們二人下去吧,關上門。”
這當然不能承認,不然便是向耿興泄漏了謝浚的企圖,我不成冒這個險。
我的心又提起來。
“將軍還是不信麼?”我歎口氣,“既然將軍不信,那我便告彆了。早知就不來此處,空惹一身費事。”
我一向留在茶攤裡冇有分開。白慶之分開以後, 又有人去了耿興的府裡, 冇多久, 帶走了幾個軍士。
一人問:“你……安曉得這些?”
“這屋子裡,自昨夜子時到現在的事,我可一樁一樁說出來。”我說。
室中一陣沉寂。
耿興似躊躇半晌,向那些軍士點了點頭。
我說:“我方纔說了,黑紫之氣自有天道去克,將軍不必脫手,隻消適應天道,便可竄改運勢。”
我上前一禮:“恰是。”
我說:“我掐指算過,明日,便是天道竄改之時。明日白日中的六個時候,乃六合陰陽渾沌分界之時,紫黑之氣,當時最弱,須得在宮禁內以兵器殛斃為祭,方可使其撐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