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趙王的一眾翅膀當中，除了趙王，我誰也不熟諳。故而光天化日之下要用這體例，風險甚大，實為下策。但實在冇有更好的體例，也隻能如此。
我嚥了一下口水，看著上麵的風景，俄然很記念公子。
這落腳之處，是白日踩點時相中的。高門大戶的屋宅固然內裡各有千秋，但大抵的形製不會變。那邊該是仆人宅院，那邊是客房，那邊是花圃，必然規端方矩遵循風水格式，毫不等閒竄改。
分開北軍大營以後，我起首便去做了此事，扮作保護祠堂的差役，將那旗幡挑向東邊。
耿興應一聲，轉過來，伸開手臂。白慶之站在他麵前，將那盔甲一件一件接下來，在架子上放好。
說來奇特，此人雖不招龔遠如許的北軍舊部待見, 但就算是龔遠, 提到他常日的行動, 也不過是迷戀權位，仗勢欺人，跟京中舊臣過不去之類的。
“徹夜莫歸去了，就留在此處，嗯？”他說。
我和謝浚早商定，若統統順利，我便將那幡朝東挑；如果不順，便往西挑。秦王在雒陽安插的眼線很多，隻要見得那幡被動了手腳，便會有人將此事報知謝浚，讓他做好應對。
可惜從龔遠口中，我探聽不到甚麼。脫手的光陰又迫在眉睫，容不得我漸漸去籌辦。我籌算著，如果潛入耿興的宅中仍全無眉目，那便隻好使出最笨的體例，像對於張臨一樣喂他吃毒藥加以威脅；如果他一身傲骨，命都能夠不要，那我就再求其次，把他藥暈了藏起來，扮成他的模樣去批示宮中禁衛。
王霄冇有言語，想來亦是此意。
龔弘遠體並不喜好被人以為跟耿興很熟，道：“未曾。”
我不由地想起龔遠先前提起他時說的話，又想起剛纔那些巡查軍士們說的話，心中生出些模糊的猜想。
耿興看著他，笑一聲，將他抱住。
王霄：“那你可想出了體例？”
“去奉告弟兄們，明日卯正就要入宮，讓他們早做籌辦。”年長些的人向內裡的人叮嚀道。
如果他在中間，必然會用手捂住我的眼睛，恐嚇我說不準看，看了眼睛就會長瘡爛掉。
白慶之？
雒陽城外郭，出了西門以後，走十裡，有一處給行人歇腳的十裡亭。亭子邊上有一棵柏樹，樹齡甚老，傳聞已有上千年，雒陽人無人不知，管那樹叫長命公，還為它立了祠，傳說專門保佑百病全消，長年香火暢旺。祠堂上方有一麵幡，上書長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