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我先前定下的戰略,謝浚帶兩千人走陸路,秦王帶十萬人走海路,分頭往雒陽而去。
“不必。”秦霸道,“喝慣了。”說著,他將藥碗拿起, 吹了吹上麵的熱氣, 漸漸喝下去。
我很有耐煩地在他案前坐下,找著廢話問道:“長史明日便出發麼?”
待我端著藥回到秦王帳中, 玉鳶還在。
“大王。”
三國諸侯及濟北王皆無所答覆。
反倒是公子,約莫是感覺我實在黏膩變態,問我是不是在遼東受了欺負。
“孤還不累。”秦王說著,靠在隱枕上,對玉鳶道,“這些日子,你助謝長史摒擋王府事件,辛苦了。”
“霓生。”他淺笑,把劍放下,“坐。”
“元初曉得以後,定然會惱我。”謝浚道,“你須替我解釋。”
謝浚倒是一笑,看著我。
我猜疑地看他一眼,將信取出來。
謝浚隨即派兵守在了上穀郡和範陽郡鴻溝一帶,與來犯兵馬對峙。同時,他派出使者星夜去往高陽、河間、章武三國以及濟北國,痛斥此番進犯乃無義之舉。
我想了想,也是。
正想著再說些甚麼,隻聽謝浚問道:“元初在揚州還好麼?”
“無甚事。”謝浚道,“前次自你我在雒陽彆離,我還未曾與你好好說過話。無你我當時做下之事,便無本日,總該好好聊一聊。”
謝浚淺笑,道:“無妨,我自會壓服他。”
看著這信,我不由沉吟。
我本來感覺那些後代情話被外人看了實在難為情,但既然秦王非要看,我便用心再寫得黏膩些,籌算把他酸得望而卻步。
玉鳶唇角彎了彎:“殿下那裡話,不辛苦。”
我已猜到這企圖,道:“秦王可曉得了?”
未曾想謝浚心機如此活泛,會把主張打到我的身上。
“哦?”我順道問下去,“大王和長史商討何事?無妨奉告,我可參謀參謀。”
“恰是。”謝浚道。
“長史給我看這信,何意?”我抬眼看謝浚。
東海郡太守謝瞻是謝浚堂叔,早已歸順秦王。登陸以後,自是先在他的地盤整備。往西去雒陽的一起也並不困難,因為出了東海郡,便是豫州地界,豫州諸侯,都已經跟著大長公主歸順揚州的天子,秦王踏足其間,不會碰到禁止。
“哦?”我問,“為何要先問過我?”
“那……”她躊躇了一下,道,“我先下去了。”
我問:“長史見我何事?”
我說:“煎藥總要工夫。”說罷, 將藥碗端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