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謝浚道,“殿下那夜去養病以後,我等按殿下叮嚀,在王府和營中戒嚴,每日往王府中送藥材,雒陽來的太醫也禁足於王府以內,不得出去。”
雲琦道:“高陽國、河間國、章武國,皆與濟北王締盟,此番集結,當是要摸索幽州,不日便會打擊。”
果不其然,他問:“秦王方纔將你留下,說了甚麼?”
“另有誰。”雲琦嘲笑,“秦王正視你,我自是曉得,但除了你以外另有謝浚。將來秦王若得了天下,論功行賞,同是出世入死,你莫非情願他壓你一頭?”
秦王沉吟,少頃,笑了笑:“公然好計。”
“方纔所議之事,你可有設法?”他問。
“真的?”雲琦彷彿不信。
我見狀,見機地起家:“我去看看藥熬得如何了。”
“你是說,”秦霸道,“讓謝長史與趙王合擊濟北王?”
秦王應了一聲,侍從上前,將一張小案放到榻上。
秦王持續道:“雲大夫所言亦是有理。當下聖上在揚州號令討逆,天下人都看著遼東,若遼東無所建立,乃有傷威望。”
另有雲琦,坐次仍如上回所見,坐在我的劈麵。
我慢悠悠走到夥房裡,看了看藥,又出門跟馮旦酬酢了幾句,忽而聽得有人喚我。
“不必十五萬,十萬人足矣。”秦霸道,“隻是當年孤費了很多周章,調儘遼東海船,隻載五萬人。現在要載十萬,隻怕一時難辦。”
雲琦臉上笑意寡淡,頗是不屑。
我曉得他要說的八成離不開秦王,笑了笑:“好啊。”
我點頭:“如此,謝長史可堂而皇之地領兵去雒陽。”
秦王神采安靜,點頭:“眾卿之意,孤已曉得。本日議事至此,眾卿且回。”
除了謝浚以外,也有幾個熟人,如裴煥、參軍姚洙、帳下都督孔茹等。
世人群情紛繁,有的同意,有的不覺得然,定見不一。
我點頭:“此計的目標,並非濟北王,而是雒陽。聯手必先會盟,讓謝長史致書趙王,請他來居庸城會盟,趙王必是不樂意,殿下曉得趙王脾氣,不若猜一猜,他接下來會如何?”
“而後,殿下便可圖雒陽。”
“爭功?”我訝然,“誰?”
炭爐已經燒得暖烘烘,秦王才走到內裡,就將外袍寬下,讓馮旦召謝浚等幾個要人出去議事。
我也看到了玉鳶和雲琦。
秦王大病新愈, 謝浚冇有讓他在內裡久留, 簡樸見禮以後, 即讓人送秦王到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