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看著，隻見他非常順服，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冇多久，一碗粥見了底。
“孤……孤不喝粥水……”秦王又咳了兩下, 喘著氣道，“孤不餓……”
喝粥這事想來耗去了他很多精力，重新睡下以後不久，我就聽到了他漸趨安穩的呼吸聲。
一人應下, 往殿外跑去。
“殿下已經大半日未進水米, 此時不覺餓, 乃是腸胃未醒之故。”我耐煩道，“做何事都須有力量，治病亦然，殿下若想快些好，便聽話進食。”
我說：“自是因我博覽群書。”
“殿下還想再添些麼？”侍從問。
公子看著我：“你必是隻看閒書。”
秦王冇答話，這時，侍從將粥水端來了。一人將秦王墊起來，一人給他餵食。
我照實道：“昨夜之前，殿下皆算得命懸一線。”
他這般熱忱，我實在不好推拒，因而順服地承諾，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偏殿而去。
我曉得他這般世家公子必是看不上閒書，辯白道：“我也看端莊籍。”
燕王想來是個講情調的人，這偏殿一看就是給哪個愛妾籌辦的，綾羅金飾，銅鏡妝匣，一樣不缺。靠牆有一排衣櫃，隻見內裡還擺滿了各色衣物，從裡到外，從薄到厚，花色或素雅或素淨，四時齊備，應有儘有。
我哂然：“我不在此處還會在那邊？”
我毫不慚愧：“閒書也是書，也有大事理，如詩三百之屬，當年不也是閒書？公子莫非未曾讀過？”
我：“……”
“孤倒有個主張。”他不緊不慢道，“你除了每日為孤開藥診脈，歸正無事，不如就在孤這病榻前為孤念念這些奏報和冊本，如何？”
固然先前打了一場打盹，又折騰了一場，但再坐下來冇多久，睡意再度湧來。
他說：“好些了。”
我：“……”
“甚醒不醒……”秦王的咳嗽緩下來，仍瞪著我, 手也冇有放開，“自你那湯藥灌出去, 孤就一向醒著……”
半晌，他的唇角忽而彎起一抹淺笑。
這確是好轉之象。
我被嚇了一跳：“殿下醒了？”說罷, 忙伸手探他額頭。
秦王也不知聽出來未曾，翻一頁書，“嗯”一聲，卻抬眼瞥我一眼：“昨夜，孤此性命甚是傷害麼？”
秦王搖點頭，讓他們放本身躺下。
我翻了翻，可惜冇有男裝。
我說：“子答了很多，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