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要分開,忽而見幾輛馬車馳來,馭者皆軍士,看模樣,似是虎帳中的。
褚義笑笑:“尚可。”
“此物,你下到他的酒壺裡去,不到半晌便可有醉酒之效。你問他,定知無不言。”
夜裡,那館人還在堂上的時候,褚義用心到堂上去,風雅地把錢拿出來,讓館人給他拿兩壺好酒來。那館人見了錢,即殷勤地請他坐下,自去取了酒。而後,褚義說無人共飲無趣,請館人留下與他小酌。那館人公然留了下來,陪褚義喝酒。
行長“嘖嘖”感慨:“還是李長史故意,曉得惦記弟兄們。”
不過東平王為了搜捕天子和太後, 把北軍都撒了出來, 兵馬走動便不是大驚小怪之事。
我和公子商討了一番,在出司州之前,在一處市中將牛車和馬車重新換成馬匹。我則穿回男裝,與世人一道佩上刀劍,氣勢洶洶地持續上路。惡人怕惡人,匪賊的儲存之道乃是恃強淩弱,看動手上有兵器來者不善的人,都要衡量衡量。
公子道:“你安知那館人愛喝酒?他如果不說如何辦?”
我想了想, 道:“元初, 子泉公子曾說, 北軍當中很多人都盼著你歸去。”
第二日持續上路以後,在一處草廬裡安息時,我和公子聽村夫群情說,昨夜過的兵馬都是東平國口音。
“郎君未曾傳聞麼?”那店東人道,“現在豫西的匪賊,不是投了夏侯大王帳下,就是被夏侯大王的人剿滅潔淨了。夏侯大王還放出話來,說潁川、襄城、汝南皆其統領之地,凡是有人敢在三郡以內劫奪,他定不寬恕。”
“恰是。”阿誰被喚作老陳的士卒道,“李長史說諸位弟兄們連日在外馳驅,甚是辛苦,令我等熬羊湯送來,給弟兄們和緩和緩。”
館人彷彿與他熟諳,一邊差動部下去換好馬來,一邊端下水給他解渴,道:“都將近到傍晚了,不若歇一夜,明日再送信不遲。”
店東人道:“匪類自是匪類,不過我等小民常日為生存馳驅,官不官匪不匪無甚緊急。”說罷,他表示公子看中間幾席歇腳的行人,道,“郎君且看這些人,不是去各處探親就是去做買賣的,放在半年前,那個敢無人結伴便大包小包走在路上?就連小店這堪堪夠餬口的買賣,疇前也不知被賊人搶了幾次。若非夏侯大王,我等現在還日日擔驚受怕,郎君卻說這夏侯大王是匪類還是官家?”
程亮在中間插嘴道:“甚尚可,都督身邊的十幾個弟兄,數他最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