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路口比昨日的那處行人更多,士卒也更多。與昨日一樣,不管收支,統統婦人和男人都要檢察手腕和頸後。
這話倒是不無事理。我亦有些獵奇:“你這般假定,感覺本身會如何?”
“本來我感覺我該當他殺,一了百了也好過為奴受辱。”公子道,“可這兩年,我看多了,感覺你纔是對的。死雖可懼,倒是最易之事。命無了,便甚麼也無了。你做獲得的事,我為何做不得?”
我訝然:“此話怎講?”
我訝然,不由啼笑皆非:“你怎會這麼想?”
他這般對峙, 我也未幾言,隻挨著他坐著。
我回過甚來,不由與公子相覷。
“快走快走,莫擋了前麵的道!”他揮揮手,說罷,走向前麵的人。
“何事?”
那暖意蹭上了耳根,我心中一陣甜軟。
“這是我丈夫,另有兩位小叔。”我笑盈盈地挽著公子的手,道,“此番一道返來,看看伯父。”
那士卒看了看我和公子:“這便是你兄嫂?”
天氣不早,世人不再遲延, 趕著一輛牛車和一輛馬車往雒陽而去。
牛車和馬車走得不如騎馬快,午後,我們纔到了雒陽。
公子站在馬車旁,也看著他,未幾言語。我則像個冇見過世麵的婦人那樣,作羞窘之態,低頭轉開去。
我哂然,道:“我與你不一樣。”
“為何不成這般想?”公子道,“三年前的那數場宮變,隻消有一次應對不周,桓府便是袁氏、荀氏、龐氏普通了局。若真出了那等事,我能保住性命賣身為奴已經是得了天恩。”
老張暴露欣喜之色,看著我:“你……你返來了?”說罷,目光倏而落在我身後的公子和兩個侍從身上,又變得猜疑,“這是……”
這話語氣平和,很有些奉迎,竟不像是公子嘴裡出來的。
“我要陪著你。”
路上,我仍坐在公子身邊,看著他。
公子亦非常見機,打量著他,淺笑施禮道:“小婿周元,見過伯父。”
“都上前來,男人伸出後頸,女子伸出右手腕。”一個行長打扮的人走過來,大聲道。
我一愣,忍俊不由,佯怒地打一下他的手臂:“你才招搖撞騙。”
倒是有長進。我說:“路上有甚妨事, 行人皆倉促一麵, 看不看你都一定,那個會想你為何有裘袍穿。”
老張冇有答話,卻看向公子:“方纔在門外不便說話,未知這幾位懦夫,是何方豪傑?”
我等了一會,又如法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