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頭太冷,你還是將那裘袍穿上。”我對他說。
這處路口比昨日的那處行人更多,士卒也更多。與昨日一樣,不管收支,統統婦人和男人都要檢察手腕和頸後。
“你疇前決然做不出那般卑躬屈膝的姿勢來。”
出了那闤闠不久,在一處通往雒陽的要門路口,我們又被關卡攔了下來。
隻見程亮從牛車高低來,笑嘻嘻地拱手上前:“將官,我等是蒯村夫士,兄弟三人和嫂嫂一道去京中看望叔父,送些年節田產。”
我心中一驚,正擔憂他意氣用事,忽而見他身材一躬,拱手道:“這位將官,我家婦人邇來受了些風寒,恐將病氣過給將官,不好答話。將官如有甚迷惑,問於鄙人便可。”
“本來我感覺我該當他殺,一了百了也好過為奴受辱。”公子道,“可這兩年,我看多了,感覺你纔是對的。死雖可懼,倒是最易之事。命無了,便甚麼也無了。你做獲得的事,我為何做不得?”
前麵另有很多人等著過關,那兩個士卒也冇有細細搜尋的意義,看了看牛車和馬車,並無異色。
那士卒看了看我和公子:“這便是你兄嫂?”
老張點頭:“老叟昨日還想,女君該出來了。”
老張冇有答話,卻看向公子:“方纔在門外不便說話,未知這幾位懦夫,是何方豪傑?”
“那裡人士?去往那邊?”一人問道。
這處城門離槐樹裡並不太遠,按著我指路,公子穿過街道,折拐幾番以後,到了槐樹裡。
公子的臉上暴露些許笑意。
“為何?”
我訝然:“此話怎講?”
無人應對。
他麵上疑色未消,卻並無遊移,暴露笑意:“本來如此,諸位遠道而來,快快入內安息敘話。”
我回過甚來,不由與公子相覷。
公子神采安靜,未幾言,打一上馬,趕著車往街上走去。
“故而你方纔那般行事,是在學我?”我瞅著他。
這話倒是不無事理。我亦有些獵奇:“你這般假定,感覺本身會如何?”
仍然無人應對。
無人坐上首,老張與我和公子相對而坐,程亮和褚義立在公子身後,皆侍衛之態。
“你也是與他們一起的?”他問。
老張暴露欣喜之色,看著我:“你……你返來了?”說罷,目光倏而落在我身後的公子和兩個侍從身上,又變得猜疑,“這是……”
內裡明顯隻要老張一人,他號召世人將車馬都放到院子裡,而後,號召世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