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現在罷了,”我說,“待東平王垮台,便大不一樣。”

我有些欣喜。公子現在到底是變得務實了,聽得這手腕,起首問的是可行不成行,而非樸重不樸重。

我明白過來。

公子淡淡一笑:“秦王不是說了,我等現在是一家,當匡扶天下共舉大業。既是一家人,怎好見外?”

“如此說來,於兵戶而言,倒並非地步不敷,而是大片地步無人耕作?”

實在就算公子向秦王討要賦稅,隻怕也冇法全然滿足。秦王目前的地盤,與涼州一樣,皆是邊疆,物產瘠薄。秦王的人馬皆半兵半農,有事撻伐無事屯田,多年下來才積累下些家底。將來一旦舉兵,府庫將敏捷減耗,為保後勤,秦王早已經在動手儉仆囤積之策。現在多了涼州這麼一張大口,秦王就算情願補助,也不會給得太多。細想下來,最好的體例,還是自給自足。

我笑笑:“實在你有很多財帛可用,隻是你未想到罷了。”

“聖上藏在涼州,天下無主,諸侯必群起爭位,各地成盤據之勢,本來朝廷體統便崩潰不存。柏隆在海鹽已經暗自練起了縣兵,便是為應對這般局勢。海鹽雖地處偏僻一隅,但有險要可守,隻消阻斷要道,便可成盤據之勢。”

他做的事,我先前已經大抵曉得,又問:“涼州的兵戶如何了?你先前在信中說,懲辦了很多併吞兵戶地步的豪族。”

公子聽著, 眉頭微皺:“如此說來, 我母親他們到底還是動手了。”

我發覺出了這話裡有話,道:“你有何設法?”

我說:“將來生亂,鹽政必定癱瘓,我等把握鹽源,便如手握財路。涼州所需賦稅布帛,皆能夠鹽買賣。此事獨一的難處,乃在於贏利以後,如何運往涼州。揚州至涼州畢竟悠遠,將來一旦生亂,各地盤據,隻怕路途艱钜叵測。”

公子無法道:“此事我亦曾幾次思考好久,眼下可幫我的,恐怕隻要桓府最為可靠。”

公子道:“可你先前奉告過我,那些鹽場已老舊不堪,鹽工懶惰,乃至量少質劣,柏隆還須靠虞氏的私鹽才氣湊足十萬擔。以當前鹽價,隻怕就算拿出十萬擔,也不敷以彌補涼州財庫。”

公子道:“昨夜締盟以後我亦想過此事。涼州雖歸附秦王,但首要之事,還是保護聖上和太後,涼州兵馬須獨立於秦王把持以外方可自行其是。而秦王一旦把持賦稅,此計定然步步落空。桓氏則不然,權勢在譙郡,就算拉起兵馬,亦冇法超出秦王攻來涼州,與之周旋仍不足地。故兩害相權,還是向桓氏乞助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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