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對我做了甚?”他瞪著我。
“哦?”我瞅著他,“你不反對?”
我歎口氣,點頭道:“公子說的,亦是有理。”
不過桓鑲並不是甚麼循分的人,一下說渴了,一下說餓了,一下又說內急要如廁。
我說:“公子也曉得,人總有個七情六慾四火三急。我這藥最不好的處所,便是服藥者不但無知無覺,連便溺之事也不成自主。睡上一日之人,大多都要失禁一身。不過公子放心,不管多臟多臭,公子都不會有一點知覺,去到潼關也就數日罷了,不是甚大事。”
“陛下要學甚本領?”我問。
出艙以後,我特地又去公子和沈衝議事的船廬看了看,門仍然關著,守門的侍衛將我攔住不讓進,也不知他們在籌議甚麼。
我哂然。事隔三年,他還惦記取這個。
二人皆瞭然。
我瞭然,即隨他出去。
“殿下過譽。”公子道,“涼州與秦國唇齒相依,定邊安民,乃共同之要務,豈分相互。當今之勢,亦當互不進犯,一旦有難,則共同禦敵,保護聖駕。”
“元初認定之事,何人反得?”桓鑲道,看著我,“說到此事,我倒有一法,可讓家中也將此事認了。”
我曉得公子的籌算。他在此地棄陸路走水路,乃是為出其不料,藏蹤匿跡。
我有些悻悻,回身走開,進了關押桓鑲的船廬。
“我這藥效公子但是試過了,可知我未曾欺詐公子。”我說,“公子若還是這般動來動去不肯循分,我忍不住便會再讓公子睡上一覺,到潼關再將公子喚醒,可皆大歡樂。”
他上了馬,半晌,忽而將目光瞥向我。
公子道:“殿下放心。”
見他終究循分下來,我在船廬裡尋個舒暢的位置,坐下來。
公子道:“殿下賢明。”
公子又與沈衝說了兩句話,沈衝點頭,回身走開。未幾,公子轉頭,目光與我相遇。
“我當然體貼你。”桓鑲道,“元初都認了你是未婚妻,將來你便是我堂嫂。”
石越等黃遨舊部,這些日子明顯是操起了舊業,以漕戶為粉飾,遊走於各處水道之間。這些船,都是端莊的渡船,大的能載運車馬。
秦王亦不再多言,抬了抬手。
“甚本領皆可。”天子看著鏡子,興趣勃勃,“這易容之術就甚好,你教朕學來。”
楊歆應下,隨即號召人速速行動。
桓鑲突然又變色,一下坐起來:“雲霓生,你休拿這些傍門左道來威脅我,我就不信元初會許你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