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浚和張彌之忙上前施禮。
說罷,他揖讓著,送張彌之登車。
我看向謝浚,他明顯也想到了此事,卻仍處變不驚,向司馬斂道:“稟常侍,這車中除裘皮以外,另有好些藥材。董貴嬪昨日腰疼病又犯了,等著鄙人將藥送入宮中濟急,還請常侍通融,莫遲誤了貴嬪醫治。”
司馬斂瞪著張彌之,麵色不豫。
對於這般敵手,他天然不會客氣。
“貴嬪莫怪。”謝浚忙道,“東平王府中的張長史,本日隨鄙人一道來看望貴嬪,方纔與鄙人商討,將殿下送來的貢物抬出來先呈貴嬪過目。”
我心想,都說在東平王府,張彌之纔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公然不假。
想著二人方纔稱兄道弟的模樣,心中不由感慨,謝浚妙手腕,我竟是藐視他了。
東平王世子是東平王德配高氏所生, 高氏不久後歸天,東平王又另娶了新王後隗氏, 司馬斂便是隗氏所生。固然王世子已立, 但司馬斂同為嫡出, 天然不會甘心隻當個二王子。但現在,東平王將雒陽兵權委以王世子,而讓司馬斂當個文官, 他如想將來與王世子爭位,自是癡心妄圖。而司馬斂若得了遼東兵馬,他搖身一變,便是個可威脅朝廷的一方諸侯。
“本日府中有事,幾乎誤了與子懷相約看望董貴嬪之事。”他說,“我倉促趕來,不想仍在此處見到了子懷。”
一行人馳過宮道,一起到了董貴嬪宮前。如上回普通,早有內侍等待,見得世人來到,出來驅逐。
而謝浚竟然冇有吃下悶虧,玩了這手燈下黑,約著張彌之與他一道入宮去看望董貴嬪。不管有無不測產生,有張彌之在,冇有人敢來招惹,過後也不會有人思疑到謝浚這幾車貢物身上。
“常侍。”不待他答話,張彌之正色道,“鄙人記得大王曾警告常侍,須每日如官署之製,定時入朝,現在已近未時,不知常侍何故現下仍在宮前?”
“貴嬪還未看過,怎就送入庫房當中?”張彌之走過來,看了看那些箱子,道,“久聞遼東寶貨當中,裘皮最貴,可價比令媛。子懷不若將這些貢物呈到貴嬪麵前過目,也好教我開開眼界?”
世人看去,隻見董貴嬪由老宮人攙著,從宮門裡走了出來。
合法我要溜走,俄然,不遠處又傳來呼喝開道和車馬奔馳的聲音,看去,卻見是另一隊穿戴東平王府侍從服色的車馬朝宮前而來。
董貴嬪笑了笑,感慨道:“還是東平王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