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她看了一眼屋外等待的人,又轉向我,神采不屑,“殿下說,王府乃平靜之地,望你修身養德,與報酬善。”
馮旦的神采已經有些不定:“如何?”
我仍端坐著, 在眾目睽睽中喝一口茶, 彷彿這是極其稀鬆平常之事。
秦王眉頭微抬,半晌,暴露些不耐煩之色。
不過他的這些金子,的確比我給人算命掙的錢多多了,算下來,我也不虧……
又隔了兩日以後, 白日裡, 秦王正與一眾幕僚在堂上議事,光照忽而暗下, 彷彿俄然變了天。一個小吏跑出去, 神采嚴峻地稟報:“殿下, 日……日蝕!”
我:“……”
各自見禮以後,謝浚走到車駕中間,與領頭的將官說話。
吝嗇。
但對於雲氏而言, 這並駁詰事。雲氏既是憑策畫用飯的, 對於天象如許的事, 天然不會放過。雲氏祖上對天文感興趣的人很多,也曾有好些人在太史令或者靈台丞之類的職位上用事,經代代研習,傳下了一套瞻望天象之法,不但能夠此法預知各星宿的部分異動,還能預知一些日月蝕。
忍著心底的對勁,我瞥了一眼秦王。
薛弼應下,與幾個內侍去點燈。
我:“……”
“無了。”
我說:“自是如此,不過我現在遠在此地,雒陽諸方情勢不得全然曉得,須到了雒陽再作計議。”
“當然是真的。”馮旦笑嘻嘻道,“桓都督好福分,有霓生姊姊喜好,將來定是福壽雙全。”
“何人?”
“謝長史。”
這話聽得順耳,我心中不由對勁,卻瞥瞥他:“那也不儘然。”
這正如我所料。
“嗯。”我承諾一聲,行了禮,自顧上了馬車。
“霓生。”謝浚一貫的神采和藹,過來跟我打號召,身上穿戴一身行裝,看上去非常精乾。
“雒陽現在不比疇前,隨時能夠生出亂事。”他說,“謝長史乃是重臣,為安穩計,自當多派人手。”
“你不是要幫手麼。”秦王淡淡道,“莫看馮旦年紀小,他自幼跟著孤,算是王府中的白叟。”
我心想,雒陽那樣的處所,有錢人多多了。我在那邊名聲也大,隻要得了機遇,必是日進鬥金。
他們都是府裡的人,有前院的小吏,也有後院的仆婢,無一例外都是被我預言日蝕所震驚,來求我再顯一顯神通,給他們算算命。
秦王亦一身出門的打扮,約莫要似昔日普通去虎帳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