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秦王的兵馬叫遼東兵馬,但因得要應對北邊鮮卑人悠長以來的襲擾,秦王駐守的地界早已遠遠超出了遼東國。上穀郡水草豐美,有險要可守,北控鮮卑,西接羌胡,多年來已經成為了秦王兵馬實際的駐地。
公然,那幾人聊了一陣,有人問:“這麼說,會稽王弑君的罪名落實了?”
“這會稽王,竟敢下下此毒手,他殺實在便宜了他。”
按事理,會稽王與東平王乾係不錯,又是宗室重臣,出了這等事,東平王當會出麵為他擺脫纔是。但東平王本身也因為此事頭疼,正愁不得擺脫。
他們絮乾脆叨, 我冇有理睬,心機都逗留在了他們提到的會稽王身上。
刺殺先帝的名聲固然由黃遨擔著,但死無對證,且實在疑點重重,很多人思疑他不過是做了替死鬼。而東平王緊跟著先帝擺佈,親征和最後的駐蹕之地都是東平王所鼓動。我跟從公子分開雒陽的時候,思疑東平王與先帝遇刺有關的傳聞已經在士庶間傳播開來。
“那有甚不肯,再辛苦也能吃飽穿暖,總強似賣兒賣女還要餓死。且我們殿下雖給他們編戶,但從不入籍,誰如果想回籍了,向官府說一聲,自去便是。但便是如此,走的也甚少。”
上穀郡屬幽州,幽州都督是中山王,幽州刺史名叫徐謙。不過有秦王所部兵馬,比中山王和徐謙手裡加起來的多多了,上穀郡的軍政之權,也早已為秦王統統,異於諸郡。
因為先帝之事,公子這些日子常悶悶不樂。固然他總擺出來一副平靜或思慮長遠的模樣,在我麵前,也很少提及此事,但我曉得他一向未曾健忘,並深深自責。
雒陽及本地的人談起秦王,大多愛說皇位紛爭及三年前逼宮的事,但秦王長年駐守邊疆,實在做下的大事比人們愛說的那些多很多。比如,他駐守以來,鮮卑等胡部滋擾本地之事,逐年減少,現在更是因得他對東鮮卑的擠壓,使得鮮卑內鬨,穩住了東北。再比如,他駐防上穀郡以後,對西邊羌胡比年打擊,收回了河套,將前朝以來因內鬨而被蠶食的北麵邊疆連為一體。也恰是是以,秦王現在手中實際節製的邊境,從遼東到河西,比任何一個州郡都大很多。
這般情勢之下,會稽王下毒殺周琿,充足讓他惶恐失措。
我瞭然,仍感覺新奇,道:“做兵戶辛苦得很,那些流民也願?”
當然,會稽王是宗室,要動他,東平王的態度則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