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腳步甚快,未幾便到了我的麵前。
“她叫你去不過問些家長裡短,何時說不得。”公子瞪起眼,“是你教我莫與人說,我便讓青玄留在了殿上,你莫非要我一小我去?”
我轉開首去,望著漸暗的天氣,持續賞景。
大長公主道:“都是些浮名,何足掛齒。”
少年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幾近顛仆。他又驚又怒地瞪著我,眼睛彷彿要冒出火來。
豫章霸道:“來雒陽之時,她在路途中顛簸勞累,有些不好。蒙聖上體恤,入京後常派太醫探視,服了些藥石,已是好轉。”
我並不太同意公子與秦王來往。天子在筵上與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對秦王的防備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達成那肱股重臣的弘願,便須得謹言慎行。
我:“……”
祖父仍在說著話,調子陡峭,我聽得半懂半不懂。未幾時,他提筆蘸墨,在放開的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麵前的人忙翹首圍觀,待得看清,嘩然一片。
我忙捂住嘴。
我一驚,忙從神像前麵跑出來,用力地把他推開。
“兒何時不恭敬母親。”他說。
祖父看他一眼,撫須道:“天意何必根據?”
本日宴上的各色小食甚為豐富,我看著早已又餓又饞。宮廚中的庖人老張,找我算我幾次命,甚是熟諳,我一向策畫著去找他要些吃的來。行宴的宮殿很大,如故意,足可謊稱迷路,吃到公子跟秦王會晤完再返來。
豫章王擺手道:“元初公子一心報國,少年後輩有這般心性乃是功德。在國中,孤便早已聽聞公子名聲,厥後又聞得他撻伐建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獎飾。”
我和青玄等侍從隔著丈餘跟著,望著繁花錦簇的景色,百無聊賴。
我應下,歸去處公子覆命。
在一處頗敗荒廢的道觀裡,我躲在隻剩下半邊的泥塑神像身後,望著堂上說話的世人。祖父一身羽衣,端坐上首,正與來賓說話。
他不滿地轉過甚來,目光正正與我相對。
我愣了愣,隻見世人的目光都跟著他落在了我身上。
我咬一口香糕,擁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少年怒道:“妖言惑眾,是為可誅!”說罷,便要上前。
我躺在榻上,望著房頂,摸了摸汗濕的額頭。
他們議論了一番兵法以後,隻聽秦霸道:“石燕城之戰雖險,然孤覺得,其關鍵之處乃在遮胡關。孤觀戰報時,有一事甚為不明,須得元初解惑。”
不料,還未走開,衣袂被公子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