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遨點頭:“如此,莫怕,跟著我便是。”
再看向麵前的官兵,隻見他們也被黃遨這一番豪言壯語震住,凶神惡煞的臉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手上繁忙著,內心仍打著算盤。本來我還考慮著在這船大將他處理,須帶著人頭脫身,現在看來確是不必如此費事。他能本身遊到岸上讓動手,那自是再好不過。
那些死士能跟從黃遨大將船,自都是鳧水妙手,待得登陸,隻見無一落下。
待亦得跑到一片蘆葦地裡來。
我並不驚奇,這也是我和公子早已議定之事。火船樊籬截停漕船,必有很多人跳水逃生。他隻需早早將伏兵設在兩岸,便可收網捕魚。
世人皆喝彩一片。
黃遨未幾言,看那些死士都跳到了水裡,也將空箱子扔下,跳了下去。
黃遨發覺,驚奇地轉頭看我:“如何?”
隻聽“霹雷”巨響, 樓船突入了樊籬當中,一陣狠惡的波擺盪晃, 伴以木頭和鐵鏈斫斷碎裂的聲音, 冇多久, 中間有人欣喜地喊道:“疇昔了!疇昔了!”
我也不顧袖子被黃遨扯斷,倉猝脫身,將它拾起,避到一丈開外。
他背對著我,恰是動手良機。我隨即從懷中拔出尺素,抹向他的後頸。
“大王,”我說,“小人認得此處,疇前來過。想起一法,可助大王逃脫。”
隔在我們中間的,是十幾軍士,刀戈鋥亮,氣勢洶洶。
我站到傾斜的船舷上,將腰帶紮穩些,也跳下去。
那是祖父贈我的玉珠。因為當年被秦王看破之事,我常常改頭換麵便要將它收起,又怕它丟了,就將它縫在袖口的衣緣裡。
黃遨目中一亮,隨即弓著身走疇昔,扒開葦草。
我氣味未平,微微喘氣著,驚奇不已。原想著此人年紀不輕又慣於發號施令,打鬥的工夫必定差些,不想竟有這般活絡技藝,也不知他是如何發明瞭馬腳。
世人趕緊把漿放下, 各自抱著中間的橫木。
黃遨卻並冇有逃脫的意義,定定站在那邊,半晌,將刀扔了。
黃遨麵色不定,隨我朝草木深處奔去。
“將船打橫!”他手握著舵,“泊到豁口處,下錨!”
黃遨抽出刀,沉聲道:“往南撤!”
黃遨站在舵前,卻還是沉著,彷彿對那些氣勢洶洶碾壓而來的钜艦全然不放在眼裡。
“保護大王!”有人喝道,幾個死士隨即朝那邊衝疇昔。
我也跟在黃遨身後,見他到船艙裡去搬一隻木箱子,忙上前幫手,將內裡的兵器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