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道:“大王發難至今,也不過半年,麾下人馬乃四方義士會聚而成。二王三王四王本來都是統帥一方的豪傑,厥後投奔了大王帳下,按先來後到排了位次。”
他們究竟是何人?來找黃遨又是為了何事?我愈發感覺這幾人不簡樸。
“他們是何人?”我聽到身後有人群情道。
我:“……”
盧信謙道:“此鄙人之責,大王過譽。”
我瞭然,再看去,隻見那幾個甚麼王看上去與黃遨頗不一樣,草澤之氣甚重。想來本來都是糾集流民嘯聚山林的匪賊,見黃遨勢頭大盛,便投奔了去。黃遨能在短短半年內聚起很多人馬,自也是借了這些人的力,給大小頭子封個王,亦是手腕。
石越笑了笑。
黃遨確切了得,誰也不會想到這偌大的雀舌渡高低都是他的人。這雀舌渡就在鄴城到钜鹿的半途上,黃遨要偷襲鄴城,藉此處中轉,確可神不知鬼不覺。
在石越的論述中,他在盧信的安排下混入那些匪賊當中,在鄴城周遭一帶刺探,本是一帆風順,不料碰到了一個手腕刁鑽的奸吏。此人不但殺了個匪賊,害他惹費事上身,被彆的匪賊抓住暴打。不但如此,他還看破了石越的身份,引來官兵又將他抓到了監獄當中。
“這倒未曾。”石越道,“不過他將我關的那牢房又臭又臟,比皮肉之苦還難受。”
“那些船……”我驚奇道。
漕船被劫以後,實在公子的幕僚們也曾擔憂過這些漕船會被黃遨所用,反過來渾水摸魚,偷襲官軍。因而,長史俞崢提出一計。鄴城的府庫中有很多先帝時的舊官旗,紋樣殊異,難以仿造。將這些官旗下發至各渡口的漕官,凡漕船必吊掛此旗,覺得辨識,無此官旗的漕船,便是贓船。
公子的行動甚是保密,而黃遨也來得充足快,目前為止,公子雖未曾發明這雀舌渡的奧妙,但於大抵無妨;而黃遨被公子勾引得求戰心切,走得太快,已經冇法預知背後的傷害。
“當然認得。”石越道,“不瞞你說,我可算得最早跟從大王的人。當時我父母兄姊都餓死了,我本來也不想活了,是大王將我收留,救了我一命,那今後我就跟了大王了。”說著,他有些赧然,抓了抓頭,“不過我天生怯懦,不敢做那些打打殺殺之事,大王便讓我跟了盧掌事,隨他做些刺探之事。”
“這何怪之有。”石越道,“你是未曾在鄴城裡看到,那鄴城都督幾近將兵馬都帶走了, 現在守城都無很多人,還從那邊抽調人手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