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來到海鹽,他也仍舊賦性不改。
“你去看看便是, 我留在此處。”侯钜道。
“我傳聞是昨夜裡颳大風,那縣長家的庖廚裡的窗未曾關穩,灶裡有未燃儘的炭,火星飛出來落到了中間的柴草堆裡。也是因為這大風,縣長的院子被刮下了一隻燈籠,內裡蠟燭燒將起來,把那屋舍也撲滅了。”
“縣長一貫橫行鄉中,不想竟有本日。”我感慨道,“真乃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說罷,我雙手合十,閉眼唸了一聲佛。
我歎口氣,道:“非我固執,隻是那日先夫托夢與我,實在讓我憶起了很多疇前之事。每到寒食,他總要親手做好香糕,帶我去踏青。我常常看到那般熱烈之景,便總要想起這些來,心中難受。倒不若留在這庵中,伴以青燈古佛,倒是安好。”
老柴道:“傳聞此事嚴峻,他在海鹽鞠問以後,要將一乾人犯押往郡府,想來過了寒食便會分開。”
老錢特地來找到我,將此事細細稟報。
縣長侯钜勾搭匪盜,發賣私鹽,作歹一方,現在人贓並獲,被司鹽校尉收監。與他一同被拘的,另有縣尉張郅等一乾縣吏。
我瞥著他:“哦?他果然姣美麼?”
但侯钜冇有如我所願。管事來稟報火情以後, 何氏坐不住, 要侯钜跟她去看一看。侯钜本也是這般想, 我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往門外而去,不久, 卻又愣住。
我眉頭抬了抬:“哦?”
我站在他身後,衝他一笑,將手中的藥粉朝他麵門撒去。
“竟是如此?”我喝一口茶,“這火是如何起來的?”
“當然姣美了!”小鶯道,“夫人不知,他露麵之時,全部江麵都如同溫馨了普通。我等常日裡都說虞公子生得好,可那日看了阿誰將軍,才曉得甚麼叫生得好。他那日穿戴一身袍子,也不曉得是甚麼衣料,風吹著飄飄的,腰上挎著一柄長劍。他登舟之時,見我等在一旁張望,轉過甚來,笑了笑……”
我想了想,又問:“而後呢?侯钜出事,司鹽校尉也仍住在虞氏宅中?”
“如此。”我說,“想來是天意了。”
我“哦”一聲,心中有些隱痛。
“夫人這些日子不在,可錯過了很多大事。”她興趣勃勃地說,“夫人可知,那聚賢居如何了?”
我感覺此事當真風趣,若論勾搭,那個能比虞氏勾搭更大。可見沈欽到底也是個明白人,曉得甚麼能動甚麼不能動。
如我所言,寒食節前後,我都待在綠水庵裡,乃至連院門也冇有出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