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我內心有些無法,這玉鳶的分緣也太好了些,到處有人打號召。轉頭,卻見是不久前與玉鳶說話的阿誰男人,待得他近前,我看清麵龐,心中震了一下。

正絕望,俄然,我看到那錦袍底下暴露腰帶踥蹀的一角,忙翻出來。

說實話,這玉鳶的確生得不錯,麵龐標緻,另有前有後……我穿上她的衣服, 還聞到了熏香的味道,用的料應當不便宜。心想也不曉得她和秦王是個甚麼乾係,過得倒是講究。

走神了一會,我感覺還是辦閒事要緊,將邪念拋諸腦後,用心找尺素。

我:“……”

我說:“殿下方纔用膳時,裘衣上不謹慎潑了些湯汁,殿下便脫了下來,讓人拿去清理了。”

接下來, 便是將這真人藏起,免得被人發明穿幫。這是臨時搭起的帳子, 約莫是遵循行軍來籌算, 所謂臥榻也不過是木板墊上席子, 再放上鋪蓋。玉鳶的隨身之物並未幾, 除了鋪蓋以外, 便是兩隻行囊。我翻開看, 內裡不過些許金飾, 大多是平常替代的衣裳。不過看上去都並非粗鄙之物。我翻了兩遍, 也不見尺素的影子,它的確不在這玉鳶手上。

那模樣甚為眼熟,是今晨我去見秦王時,他穿在身上的。

“還是玉鳶姊想得殷勤。”那小卒說著,忙將門簾撩起。

不過於我而言,東西少,不是好事。我光亮正大地翻開秦王箱子,隻見內裡除了些衣服,便是一些書。這方麵,他的興趣倒是與公子有幾分類似,不管去那邊都要帶上些,閒暇時翻一翻。隻是公子閒暇時喜好看兵法策論,而秦王這端莊的領兵之人,看的卻淨是些藝文雜談,詩賦彙編,我再往底下翻一翻,還翻出了兩本神仙鬼怪的小書。

心中的驚詫如翻江倒海。

“如何了?”雲琦彷彿也發覺了我神采的非常,近前些來,溫聲道,“你方纔不是說要歸去取些物什,這是要去那邊?”

莫非是他將尺素帶在了身邊?心底想道。

他們看上去都是不敷二十的小卒,想來常日與玉鳶處得不錯,見麵之下嘴甜又熱忱。

那小卒訝道:“殿下不是穿戴裘衣去的?這還不敷厚?”

“玉鳶姊,”另一人忽而道,“你這聲音如何有些悶悶的,莫不是受了涼?”

會不會……

雲琦聽得這話,臉黑得似鍋底普通。

我族叔雲宏有兩個兒子,雲琦是次子。我第一次見他,是族叔帶我去潁川跟他們一起餬口的時候。當時,雲琦剛進了雒陽的國子學,心氣甚高,對我這長房來的族親很不放在眼裡。我也看不上他,因為他對我祖父不敬。有一次,他在我麵前說,可惜雲氏祖上威名顯赫,卻式微於隻知遊山玩水的後輩手裡。我嘲笑,說,那也比式微於彆的人手上要好,比如說那些連讀書都讀不好的,十八歲才上國子學,還不如去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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