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官忙令軍士清理開去。
唐安亦在出征軍士當中，他看到我，湊過來笑嘻嘻問道：“霓生，他們都讓我來問問，你說的那順則為福，功利加身，可就是應在徹夜？”
但等了兩個時候以後，軍士返來，卻說未見到荀尚，他到營中時被嫖姚校尉荀凱攔下。荀凱讓軍士帶回了口通道，雄師正與鮮卑人對壘石燕城，火線守將應循分守己，不得擾亂軍心。
公子打斷道：“你與軍士卜問凶吉時，曾說其象乃應在主將，逆則為禍，順則為福。霓生，你卜的卦，也不作數麼？”
直到得了動靜，我才鬆了口氣。
沈衝也走過來看，火光中，他的唇色似微微發白。
他目光灼灼，遲疑滿誌。我看著他，愣了愣。
公子不覺得然：“霍驃姚初度擊匈奴時，也未上過疆場。”
沈衝未理睬，隻令人取來紙筆，要給荀尚寫信。
公子為莫非：“可你是女子……”
“公子已胸有韜略，何必再問卦？”我促狹道。
公子點頭，正待再說話，腳上被甚麼絆了一下。
“霓生，你見過疆場麼？”籌辦解纜時，公子俄然問我。
我瞭然。公子雖剛強己見，但實在仍不免心虛。
公子看著我，目光不定。
公子猜疑看我：“果然？”
當然，這也有我算卦的功績，實教民氣中不快。
我說：“公子何有此問？”
看著他們發掘的時候，我實在心中也七上八下，手指不自感覺撫上領口，隔著布料，祖父給我的玉珠悄悄懸著。
我感喟：“算是可算，然我本日已算過一次大事，氣數用儘，隻怕再算不準。”
“公子切不成去！”我急道。
我神采委曲：“公子不信我？那在公子看來，我倒是如何得知？”
公子毫無異色：“既然出師，自當有廟算。”
“算上俘獲的活口，足有三千人！”將官鎮靜地說。
沈衝神采凝重，道：“現下已入夜，如此看來，隻能靠我等將關城收住。”
公子號令下去，竟是呼應主動，不久，即有千餘軍士，公子讓人叢中遴選，挑了八百人。
公子答覆不上，少頃，乾脆不再糾結，卻道：“既是如此，你不若再卜一卦，看看本日勝算如何。”
“兩萬兵馬。”沈衝道，“禿髮磐好生大膽，就算他勢均力敵，兩萬便想圍殲？”
這話甚對我胃口，不想公子也有這般嘴甜的時候，我胸中的那點骨氣刹時全無。
遮胡關內的全勝，令軍士殺紅了眼，群情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