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公子更是不解，卻冇再問下去，看著我，道，“聖上已經登上禦駕，就要往太極殿去了，他方纔還問起你。”
公子公然非常人，這般緊急之時，他竟有閒情與我談起心來。
豫章王仍舊摒退世人，由我來替他換衣。
“如此。”桓瓖點頭, 卻瞥著我，暴露獵奇之色, “可你說不成任由外人打攪, 那麼那蔡允元蔡太醫如何又進得殿中？”
公子如有所思，少頃，道：“既如此，我不成無所作為，接下來要如何？”
“秦王如何說？”豫章王身上披著裘衣，一副怠倦不堪的模樣，緩緩道，“他入朝了麼？”
那目光彆有深意，倒是嚴厲。不知為何，我的那很多說慣的敷衍之辭，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已經將緊急之事奉告了蔡允元，他辦事算得機警，天子就算半途醒來, 應當也可措置好。現在, 就剩下了殿外的安排。
這話出來，殿上馬上變得吵吵嚷嚷起來。
隻見他也看著我，目光安靜。
尚書仆射周乾出列，向天子一禮，道：“聖上明鑒。先前，聖上臥病，荀黨反叛，中宮誅滅荀黨匡扶朝綱，為天下嘔心瀝血，不料卻被那故意之人攻伐，至今圍困在慎思宮。中宮乃後宮之主，經心儘責何過之有？梁王矯詔反叛，若這不算謀逆，何為謀逆？”
我想了想，感覺天子現在還未復甦，讓豫章王持續假扮倒也是不錯，起碼可製止甚麼人俄然闖來。
殿上鴉雀無聲。我站在一處埋冇的角落裡，察看著殿上大臣們的神采，隻見世人麵上皆是欣喜，也有人獵奇地偷眼察看天子麵色，看看是否真的病癒，但彷彿並無人敢直接思疑禦座上的人是冒充的。
當真是給臉不要臉。
心中有些難言的感受，但此時，已經容不得我感慨，因為殿上的辯論已經越來越亂，溫禹數次喝令溫馨，皆毫無感化。
“並非入朝。”謁者說著，有些躊躇，道，“秦王說陛下大病新愈，不敢打攪。而現在都城不決，恐亂事複興，無聖上旨意，亦不敢等閒撤兵。”
我說：“蔡太醫亦是得了太上道君點化之人, 不然怎會有那治得了聖上的奇方？”
“隻是解惑？”公子問。
我有些無法。
豫章王冷冷道：“朕乏了，讓他們今後再來。”
“不過感慨。”豫章王神采隨和，就在我狐疑他穿龍袍上了癮不想脫的時候，他看了看天子那邊，道，“接下來，我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