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哪還不曉得安喜平是在擔憂本身真的削髮,隻是恐怕要讓他絕望了,他摸了摸安喜平的頭,對方固然大他四歲,但是長了張娃娃臉,身量也不高,看著就好似十六七的少年郎,是以梁澄總忍不住摸對方的腦袋,他說:“喜平,今後不要再叫我殿下了。”

世人紛繁勸諫,梁澄聽而不聞,再叩首,直至行滿三大禮,方纔安閒起家,回身揚聲道:“孤情意已決,本日便要剃度受戒!”

梁澄發笑,向梅林走去,直到梅林深處才停下,沉聲喚道:“流雲,飛月。”

終究有人吃緊喊道:“殿下千萬不成!”

梁澄沉默了一瞬,他故意讓二人離開皇家,隻是倒時定會招來滅口之禍,因而道:“你們是願持續藏在暗處做暗衛,還是與我一樣,削髮爲僧,活在人前?”

“好了,從速叫人過來清算一下,我們這就搬去歸真居。”

梁澄說完此番話,不及世人反應,便回身解下帽帶,雙手平舉,摘下九旒冕,抽出豎發所用的犀角簪導,頓時,一頭墨發如瀑瀉下,北風掠過,三千煩惱絲紛繁揚揚。

一道黑影掠過,倒是兩人跪在梁澄麵前,二者皆身著玄色勁衣,氣味微小,幾不成查。

“殿下……”

喜平這回眼睛是真的紅了,他收回一聲藐小的哽咽,肥嘟嘟的嘴巴的撅了起來,下巴處頓時呈現幾道摺痕,“那、那奴婢該您叫甚麼……”

不幸底下大哥的禮部尚書,當場驚厥暈倒。

流雲飛月對視一眼,雙雙跪下,“若殿下還需卑賤,願效犬馬之心,雖蹈死而不悔。”

二人拱手:“是。”

……

流雲飛月:“殿下,卑賤向來不知如何活在人前。”

“我並非在摸索,”梁澄輕歎,“我不肯持續做太子,跟著我,便隻要青燈古佛了。”

上一世,他被囚禁,流雲飛月便不見蹤跡,想來應是受他扳連,被父皇一道滅口。

“唔……”梁澄沉吟,“我現在也冇有法號,本來的身份擺在那兒,隻怕到時方丈也不敢為我取個法號,看來這事還得另作籌算。”

梁澄天生一副柔嫩心腸,或許並不該生在皇家。

梁澄向著皇城方向負手站立,目光幽遠。

“石尚書!”

“你們起吧。”梁澄開口道:“流雲飛月,你們等下便向父皇稟告,太子昨夜俄然驚醒,披髮跣足奔珍寶殿,跪於佛前,淚流不止,而佛像亦留下眼淚,太子拜彆後,佛像上的淚痕又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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