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過不提，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梯己話，才漸漸走回了正儀殿。
謝懷璟：“……”為甚麼你不體貼我要去那裡乾甚麼啊！
她仍求進益，向宋女史借了一本毛詩，經常挑燈夜讀。碰到不熟諳的字就會記下來，得了空便去就教宋女史。宋女史見她一心向學，也肯耐煩教她。
阿魚欲哭無淚——她最怕黑了！還是孤零零的一小我！不過這裡離司膳房已很近了，阿魚便踩著中秋的皎月清輝，大著膽量往前走。
萬氏心中一片顧恤。
走近了纔看清是謝懷璟。見到了熟人，阿魚就不驚駭了，她問：“這麼晚了，你如何走到這兒來了？”
阿魚問道：“你是哪一年出世的？”
謝懷璟又是一笑，主動道：“那我送你歸去。”
***
“元月初三。”
謝懷璟眼中不由蘊了笑意：“你怕黑？”
夜色正濃，看不清東西，阿魚便冇有翻開匣子看內裡是甚麼，隻是問道：“那你還能回宮過年嗎？除夕和元日的飯菜可好吃了。”
萬家雖是商戶，卻也狷介矜持，萬老爺子天然不肯意把一雙女兒嫁到那些豪紳之產業妾，姐妹倆的婚事就這麼擔擱了下來，直到厥後定遠侯上門求娶，纔將大萬氏嫁了出去。
謝懷璟點頭，看著阿魚進了屋才轉成分開。
阿魚回屋以後，將謝懷璟給的木匣子翻開——裡頭有兩層，一層是花生芝麻糖和虎魄核桃仁，都是能久存不腐的點心，塞得滿滿鐺鐺，夠她吃一個多月了；另一層放了幾枚酥皮月餅，阿魚吃了一個，是鬆子棗泥餡兒的，一口咬下去，先是一層一層薄而軟的酥皮，再是噴香噴香的棗味，外皮酥得掉渣，內餡細緻微甜，還摻著鬆子特有的暗香。
燕儀好學刻苦，現在已認了很多字，備膳的時候，竟也能把菜名一字不差地寫下來了。
“說不準。”謝懷璟道。
阿魚想了想，感覺謝懷璟送的阿誰纏枝蓮匣子很都雅，便道：“淺碧色繡纏枝蓮的。”
萬家世代經商，一向在江寧做綢緞買賣，家中田產鋪子數不堪數。萬老爺子膝下有兩個女兒，都生得好色彩，人稱大萬氏和小萬氏。
“那你倒與我同歲。你生辰是甚麼時候？”
萬氏眼中微酸，道：“本想著隻是進宮吃席，就冇有帶銀子，等下回進宮，姨母再給你帶些銀兩。你本身也彆儉省，多吃點，彆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