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清咳了兩聲,仿照著宋女史的語氣,說:“她道,讀書是功德,你有這份決計便很可貴,得閒來隨我認幾個字便是,又何必送如許邃密的繡帕給我?”
也是,燕儀隻是司膳房的末位宮女,就算常日謹慎積累,也未曾攢下多少銀子,就算得了犒賞,也是司膳房高低大家都有的那種。
阿魚一愣。
阿魚給她出主張:“你的繡活兒不是很好嗎?要不你給宋女史繡一麵帕子,再說說好話,也許宋女史就承諾了。”
阿魚乖乖地加了冰糖,持續燉了兩刻鐘,便把豬肉塊一個個地取出來,拿燙軟的香蔥十字綁上。綁好的豬肉塊都放進了一旁的大海碗,整整齊齊地碼好上了蒸鍋。
她不想再多說,把頭埋在被子裡,悶悶地說:“我睡了。”
她在一堆金銀金飾裡挑遴選揀,最後頹廢道:“都是大家有份的東西,宋女史纔看不上呢。”
謝懷璟拿出一個靛藍色的荷包,道:“這是你們楊司膳的荷包,銀子都在裡頭。”
燕儀道:“之前不是同你說過,我想求宋女史教我讀書認字嘛,我籌算明天就去問問宋女史的意義,總不能白手去啊。”
她耐煩挑了兩條肥瘦相間的帶皮豬肉,先將豬肉焯了水,再撈出來切成方剛正正的小塊,謹慎翼翼地倒扣在沙鍋內,憑感受放了糖鹽醬油,最後倒了一壺花雕酒,大火燒開以後蓋上鍋蓋,改用文火,讓它慢吞吞地燉煮著。
“兩年前,也是中秋宮宴,我見過一麵定遠侯夫人,當真是第一美人,我見了她,手腳都不曉得如何擺了。”
錢永惠一邊哐哐剁著筒骨,一邊道:“阿魚,你去找尚食女官,向她借幾個燒火洗菜的宮女。”
阿魚不由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