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正籌算去哪兒搬張凳子,便有一個矗立的少年走了過來,那人輕而易舉地折下一株花串,遞到阿魚麵前,“mm拿著。”
謝懷璟的腰帶上嵌了一組扁扁平平的玉帶板,都刻著祥雲龍紋,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阿魚把藏在裡頭的兩條細繩找出來,半低著頭,係在謝懷璟的兩側衣肋之際。
真是太懶惰了!
阿魚點點頭。
阿魚“嗯”了聲。她將小湯包咬了個小洞,小口小口地嘬著裡頭溫熱的湯汁,待包子皮癟下去了,便連皮帶肉地咬了一大口——嗯,是牛肉餡兒的。
突然對上一雙清黑的眸子,謝懷璟另有些愣神,半晌才微一點頭:“進宮看望皇祖母。”
因而傅延之得以單獨一人在太子府閒逛。太子府占地頗廣,是一座帶花圃的四進院落。二進院和三進院之間設了一道垂花門,過了這道門,放在平凡人家便是仆人和女眷的寓所,在這兒天然是太子的住處。
阿魚將一隻牛肉灌湯包津津有味地吃完,又吃了兩根芝麻卷、半份糖蒸酥酪,喝了一碗番薯甜粥,終究擱下了筷子。
翠珠道:“那好,我在外甲等你,你清算好了再出來找我。”
錦衣華服少年郎。謝懷璟換上太子服製以後,身上的氣勢和威儀一下子出來了。偏他麵帶笑意,看上去便冇有那麼嚴厲冷峻。阿魚發明他手持玉帶的模樣很有風儀——安閒清貴,氣度卓然。謝懷璟生得白淨,手指搭在腰帶上,阿魚竟分不清哪一處是手哪一處是玉。
三年了,他隻能在夢裡聞聲這聲“二哥哥”。
那長侍天然承諾,本想給他帶路,傅延之卻婉拒了,長侍遂恭謹道:“二公子請自便。”
實在阿魚小時候並不管傅延之叫“二哥哥”,而是喊他“阿壯哥哥”。起先傅延之也冇感覺那裡不好,畢竟“阿壯”這個乳名飽蘊了萬氏對他的期盼。
傅延之感覺真巧——他確切想見阿魚,但他冇想到能這麼順利地見到她。
謝懷璟不由一笑。現在阿魚同他相處,已不似先前那樣恭敬拘束了。公然讓阿魚陪他一起用膳是對的,她會越來越風俗他的存在,風俗他的身份,風俗他整小我。
進過早膳,謝懷璟便去裡屋換了身衣裳,盤領窄袖的紅色蟠龍袍,暗金嵌紋的皁靴,一身太子常服。半晌以後,拿著一條腰帶走出來,道:“阿魚,替我係一下。”
謝懷璟這才走遠了。
閒來無事,阿魚籌算去一趟膳房,看看午膳吃甚麼。走到半路,便被道旁的紫藤花迷住了眼。盛開的紫藤像一件華麗的紫袍子,瀑布似的倒懸在雲木上,輕風吹來,那密密麻麻的花串就翩然搖擺起來,像是在隨風騷淌。走近了還能聞到模糊的花香,清雅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