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怡香樓九名花魁名聲大噪,平凡人若想見一麵,可謂異想天開,便是天孫貴胄文人騷人,不花上三五千兩銀子,連列隊也排不上。
慕容春來悄悄一哼,率先上了劃子。
怡香樓著名,可更著名的,倒是她那一騎絕塵的花魁之名。
雖說九名花魁身價不菲,但“笑迎天下客”倒是怡香樓一貫風格,便是章青酒著了一身一看就知便宜的粗布單衣,也有人上前笑容相迎。
粉色紗裙女子見狀,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光輝,收了羽扇,一把拽住章青酒的胳膊,“公子快隨奴家來。”
上了船,倒了酒,女子俄然撲騰一聲跪在了章青酒的腳邊,“公子方纔那句話,是何意?如果奴家有做得不好的,公子便是打也好,罵也罷,奴家絕無二話,可方纔的打趣話,奴家千萬接受不起。”
明顯是仆人家還在外頭,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倒是坐了個穩妥。
女子刹時愣在當下,眼神裡閃過一抹慌亂,“奴家……”
說完,又對章青酒福了福身,“這丫頭慣會胡說,公子放心,船定不會沉的。”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綿密又酥軟,讓章青酒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紫蝶做的桂花糖。
船槳輕搖,碧波泛動。
很快,那粉色的簾子便被人從裡翻開,一個穿戴粗布衣裳,梳著兩個羊角髮髻,看年紀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鑽了出來,一看到站在岸邊的人時,立馬皺了眉頭,“你明天如何帶兩小我返來?你就不怕這小破船沉了?”
見她這般模樣,那些女子一個個臉上暴露幾絲慍色,另有一人想上前說甚麼,卻終究被她中間的人拉住。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起家進了船裡。
“好啊。”望著天上那散滿全部星空的星子,章青酒眨了眨眼睛。
說完,章青酒就著船上的墊子躺了下來,“走吧,說不準那邊會有甚麼成心機的玩意兒呢。”
那女子也明顯冇有想到會聽到如許一番話,一時候臉上又羞又惱,氣得用扇子拍了拍那女孩的頭,“小毛孩的,說甚麼呢,今晚用不著你了,從速歸去睡去。”
跟著女子帶路,三人疇前樓穿到後院,最後停在了一艘停靠在岸邊的帶篷劃子前。
“公子談笑了……你要去,奴家帶你去便是。”女子神采垂了垂眸子,福身去了船頭。
“你又要整甚麼幺蛾子?”慕容春來皺眉插嘴,她指的處所一片烏黑,和另一邊的熱烈大相徑庭。
章青酒端起酒杯悄悄聞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便將它推給了慕容春來,說了一聲“你喝”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女子,“不要嚴峻嘛,不沉不是功德嗎?走,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