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殿下是想攻陷丘狄,不如說他隻是想找阿誰躲了他六個月的慕容春來,求證一件事情。
“殿下?!”風靜猛地怔住,“殿下這個時候去做甚麼?不是明天夜裡才攻山嗎?火舞他們方纔歇下……”
若非是他,或許這統統都不會產生!
乃至於,他冇有發明自家殿下在一片歡樂鼓勵的場麵裡,固然開了口,說了話,但那眼神都未曾閒逛,“先歸去歇著罷,龍象山一戰,有功者皆有賞。”
木青垂下眸子:“殿下,慕容春來到龍象山了。”
可誰知,這一回還是和過往的幾日一樣,楚瀾仍舊隻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無礙。”
悄悄歎了一口氣,木青向來冷然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辯不出的欣然,“風靜,有些事情,我們黑還是彆管了罷。”
哪怕是再論功行賞,也抵不過戰役的慘烈。
可恰好,任由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營帳裡的另一小我卻如何都冇有開口。
待得火舞退下後,其他的將士也紛繁施禮退了下去,楚瀾的營帳外,很快傳來了眾將士對火舞恭喜道賀的聲音。
說道最後,風靜的語氣不由自主地變得擔憂起來。
從出征之日算起,這場鏖戰,已經將近七個月,從白雪皚皚到炎炎驕陽,從棉衣厚甲到青衫短打,你進我退,你追我躲,你休我攻,三十六計,步步為營。
回到疆場上的火舞,眼神多了幾分在上都城所冇有的戰意與凜然,更多了幾分勢如破竹的衝氣候勢,卻也少了幾分昔日裡的溫和與細緻。
而此次維繫了足足半個月的龍象山之役,無疑是最為慘烈的一次,也是足以定出勝負的一回——
是夜,大徽營帳內,除了極少數人,冇人曉得太子楚瀾僅帶了一小隊人馬,出了大營,直奔龍象山。
隻見那不知在輿圖前鵠立了多久的身影,俄然轉過身來,朝外走去,“給本宮備一隊精銳人馬,進龍象!”
固然能夠看得出來這是大徽的邊境,可恰好上麵未曾標明大徽的字樣。
營帳裡,楚瀾眯了眯眸子,複又緩緩回身,目光投向了那張偌大的輿圖——那是一張,不但有著大徽,丘狄邊境的版圖,內裡另有一片汪洋大海和諸多未曾標記的地區。
可這句話,他如何敢說?
跟著一陣短促的馬蹄聲響起,虎帳四周刹時捲起一陣黃沙,待得黃沙漸落,世人隻看到一道身著白袍銀甲的背影……
湛藍的天空,火紅的落日,黃沙還是滾燙,戰馬踏在上麵輕而易舉地揚起一陣煙塵,遮天蔽日,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