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叔不在家。
韓素轉過身去,一邊盛著飯菜一邊說道。李洵應了一聲,想找個話題來減緩這難堪局麵,忽地想起明天又冇有瞥見父親的人影,便問道:“父親呢?”
淺笑歸淺笑,可你手在腰間正欲拔劍是甚麼鬼?
玄武大道上,兩位華服官員正落拓地踱步,偶爾扳談幾句。
“好無聊……”
“是聖乾?元渚?還是安渡?”
能者居之――琅朝立朝至今,八代天子,八個家屬。此族盛,彼族衰,亙古穩定的事理。故而一旦被擠下皇位,那麼前任皇族便再冇有東山複興的能夠。
申屠重雄是個例外。
一個老者從那少年的身側鑽出,淺笑道。
“可惜申屠無後,不然那些信鴿會少一些。【天庭】的人來報,昨晚大東洲的聖乾世家,南邊的元渚大主都已經派人來煌都了,信賴還會有更多的世家大族來煌都‘玩耍’的。”另一名說道。
“我家少――公子問你話呢。”
“甚好。”
“有的有的,不知是要上等房還是――”李洵焦急道,又瞥了瞥那老者。
母親出去了。
?
“當然這些也要費事林老你了。”少年指著店前的一乾人笑道,說罷便舉頭闊步地走進了旅店。
“天然是最溫馨的。記得朝陽。”少年抬手製止了老者拔劍的打動。“林老,我就住這兒了。至於田家那邊,還得費事你對付他們一下。”
“是啊,自古王位由骸骨鑄成。我為天子儘忠――但不必管天子是誰。任他們去吧。”
那老者已經快將劍身拔出來了。
李洵坐在自家旅店的門檻上,叼了根牙簽百無聊賴看行人來往。
“走吧,早日落腳。早聽聞煌都繁華,不過百聞不如一見,我還得親身去看看。”
暴斃而亡。
無聊。
“哦……你不也冇用敬語嗎……”李洵小聲嘟囔。
他冇有家屬,冇有嬪妃,冇有後代。倒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普通,俄然就在世人之間熠熠生輝了起來――也正在其光輝燃到極致的時候,俄然就暗淡了下去。
父親冇人影。
老者伏在那少年身前,低聲說道:“少主璞玉之身,世俗多喧鬨,恐壞了您來煌都的興趣。”
在琅朝與伽羅之間處置貿易固然收成甚巨,但傷害程度實在太大,若冇有一去不複返的勇氣,恐怕不能成事。李洵打心底裡佩服這些胡商。
“漫天的飛鳥已然歸巢,昨晚的夜空必然熱烈非常。隻可惜當時我在皇宮內,昂首隻能瞥見雕花的穹頂。而低頭又是一具冇有活力的棺槨。想來真是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