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聽到“板著臉”三個字,驀地想起之前的商定,如有所思,暗道:固然都是有城府的人,秋兄比他們短長多了,有道是術業有專攻,我也不必多事,把舞台交還給秋兄便可。
莫非是專門來找茬兒的?
江鼎固然感覺難堪,但還是回想當時的感受,把神情調劑到剛纔的模樣。
江鼎反手,將另一把劍也塞到他手中,道:“這也是你的,還給你。”
甄行秋笑道:“你會笑麼?”
甄行秋抬開端,固然滿臉病容,卻不見愁色,笑道:“彆大驚小怪,這病犯得恰好。”
青衣少年一躬身,道:“您見笑了。”
江鼎道:“對勁?東風對勁?誌驕意滿?”
甄行秋道:“扶我起來。”
江鼎更加憤怒,方纔甄行狄那一下用力實足,固然他修為不高,但也是修士,甄行秋卻隻是個病弱凡人,那一下抓實了,結果不堪假想。此人用心險惡,還口無遮攔的亂咬,若非跟甄行秋約法三章,遵循江鼎之前的脾氣,早拔劍砍他了。
甄行狄悻悻道:“我正要和秋哥靠近,斜刺裡衝出來這麼一名,的確無禮。秋哥,這是你的下人?如何不管好,我們兄弟靠近,也輪到這些低三下四的人來插手?”
倒也不難化解。
江鼎側目看著,心中暗道:這是甚麼恰好?又想起剛纔那位前來通報的人,二十多歲年紀,身材魁偉,腳步沉穩,渾身力量內涵,明顯武功不弱,又想道:行秋固然本身不修道,部下的妙手倒也很多。
江鼎好笑道:“有點意義,好啊。”
江鼎感覺這話十彆離扭,他平時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但非要立即笑出來,還感覺有些不適,當即嘴角上挑,擠出一個笑容來。
甄行秋扶著江鼎的手往下一沉,看了他一眼,笑道:“那裡的話,狄弟的脾氣我還不曉得麼?小的時候,他就如許樸重率真,本日見到,隻要親熱。我們出來吧。江少,你也彆老闆著臉,明天兄弟相見,不是大喪事麼?”說著一拉江鼎返回水閣。
十年練劍,十年修行,天下宗門之首的十年功課,即使修為廢了,劍術仍然在手。與凡俗之人比劍,他不能失了自家的身份。
甄行秋笑道:“就是如此。天底下隻要笑容,是最難裝的,其他或憂或怒,或惱或懼,老是能等閒騙得旁人。啊,另有一個悲字也需下工夫,不過我們用它不著,且不消理睬。就這個笑,一會兒你來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