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的!
這一槍過後,屋中稍顯溫馨。他能聞聲屋裡的打鬥聲,包含陰沉的嗚嗚聲,彷彿孤舟嫠婦,又或者月夜狼嚎。
火光映照下,他渾身浴血,氣勢沖天,如同殺神,但見到江鼎,神采緩了下來,暴露幾分溫和的高興,道:“如何樣?你那邊如何?”
江鼎真有些吃驚了。在山上築基不算甚麼,他在天心派資格最淺,修為不算最弱,但也遠遠趕不上大師兄和二師兄,卻也是結成金丹的。築基對天心弟子隻是短短的跳板,真正的金丹大道天然是從結丹開端。
我去――
這套槍法的起點,該當是大道的起點。或許是甄元誠的脾氣,剛勇無雙,貧乏了那一分奧妙的“道”意。
當然,天有萬裡之高,長槍不過一丈零八寸,槍芒當然刁悍,也不過能掃清數丈陰霾。但槍中遙點星鬥,直落銀河的氣勢,卻浩浩大蕩,奪人神魄。
本來隔著牆壁嗚哭泣咽的哭號聲,現在變成了淒厲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悲悲切切,淒慘痛慘,乍一聽聞著悲傷,再一聽毛骨悚然。
好大的勁氣!
甄元誠伸手道:“抓住我。”伸手拉住江鼎,化作一道虹光,往遠處妖邪齊聚處飛去。
甄元誠在劈麵挺槍而立,被萬千骷髏包裹,本來矗立的身姿一下子顯得單弱飄搖,彷彿被巨浪包裹的孤舟,孤傲的近乎悲愴。
不過半晌工夫,人流紛繁向四周湧出,攜家帶口,慌亂中也算有條不紊。
這套槍法不止如此。戔戔槍法,能暗合天上星鬥,再進一步便可感到天人,相同太上。
沉吟了一下,甄元誠道:“你我提著提妖鈴出去,將妖邪聚齊,引到荒漠無人處,將這一股餘孽毀滅,難道一件功德?”
江鼎有些擔憂的望著那間大屋,卻不敢擅動。若被髮明瞭,本身傷害不說,還會粉碎了甄前輩一擊而中的先機。
不好,是陣中枯骨!
鬼哭狼嚎,果不其然。
星鬥!
甄元誠道:“我曉得,他死前不費事。一麵又號召提妖鈴,一麵又掠取要邪靈泥像,可見怨念深重。我送他去了,一把火燒了他和他的骨頭陣,讓他完整淨化。鼎兒,那是你家的屋子,也是二哥的屋子,本不該我來措置。隻是它被妖道邪法淨化,若不燒了,也有很多毛病。轉頭我們蓋一座新的。”
槍扯開暗中的骷髏雲,頃刻間狂飆至老道麵前。老道收回一聲尖嘯,無數骷髏頭奔湧著環抱著他,一部分從四方如海潮普通淹冇了甄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