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越來越淡薄,那些燈火也亮了起來。與此同時,走馬燈上的環境,也呈現了竄改。
江鼎獨一曉得的是,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風塵仆仆的遊方羽士,而麵前這座城鎮,就是他餐風露宿多日,找到的獨一避風港灣。
不過略微一動天機簽,便一陣天旋地轉,復甦過來,已經換了六合。
油燈照著床上的人,一躺一坐。橫躺著的是個老者,滿頭白髮,臉上卻充滿了烏黑的暮氣。另一個是個女孩兒,梳著羊角辮兒,伏在他身上,哭得滿臉是淚。
他模糊記得,甄祖師提到過,要他去望仙台,那邊留著天心派一件東西,莫非就是這裡?
是女孩兒動了。
走馬燈當然是燈中精美,卻也是塵寰的玩意兒,修士若要變幻圖象,自有高深手腕,無需如許的小把戲。是以走馬燈上的圖案普通簡樸乃至粗陋,一小我物、一隻瑞獸便已綽綽不足。如有山川畫為背景,已經非常華貴。
城平靜悄悄的,冇有聲音,冇有喧鬨,離得近了,發明燈火也遠不如霧裡看花看到的繁華。十間屋子裡,隻要一兩間是亮著燈的,大多數燈光暗淡,彷彿隨時都要燃燒。
江鼎看了一眼,脫口道:“疫病?”
這不是甚麼繁華販子,而是一座搖搖欲墜的蕭瑟小鎮。
並且……很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