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想通了，我很絕望。’”
“我站在峽穀中，但見土包連著土包，靠近的墳頭都是黃土，遠處的墳頭已經長了青草，一片綠油油的。”
江鼎這句話，絕對是讚歎。要知練氣需煉心，修行也要修心。如果道心不通，信心不深，必然會拖慢進度的。除非不計本錢的用丹藥堆，不然以謝彥的速率，隻能是因天賦異稟的原因了。而堆丹藥隱患極大，必定不為巫山如許的大派所取。
江鼎設想著那種景象，俄然一震，想起了一些人。
江鼎道：“這也是你資質聰明，合適修道。”
“老祖道：‘枕流天賦體弱，隻要修道能拯救，他千辛萬苦來修道，日夜不敢停，卻終究過不了命數一關。’他又帶我去另一個墳塚，道，‘這是我的一個徒兒，從小也聰明聰明，悟性奇高。就是根骨差了些。到了金丹以上，根骨資質便不如悟性要緊。我想他能過了金丹這一關，我巫山或許就能添一人才。哪曉得他修道百年，竟在築基上卡死平生，是我親身將他葬了的。’”
謝彥入迷，彷彿墮入了回想中，他第一次溫馨這麼久，讓江鼎不得不開口，道：“你想清楚了冇有？”
“老祖指著墳塚，道：‘你曉得那是甚麼？’我點頭，他說道：‘那是我巫山弟子的墳塋。’說著抓住我的手，將我帶下去。”
江鼎也沉默，四週一下溫馨下來。隻聽得水流淙淙。
謝彥道：“你感覺好笑吧？我自出世，便必定要修道，從認字便讀道書，五歲開端練氣，十歲築基，二十歲就要金丹了。但是我竟不曉得為甚麼要修道！”
“我說道：‘怪我冇說清楚。我隻是感覺您說的事理不對。您的意義，修道為了長生，長生為了甚麼？為了修道？活得越久，修的時候越長，用的時候越多。一向活著，一向修道，直到有一天修不疇昔，就死了。前半生的修道，豈不是華侈了？比方我那位黎師兄，他本來能活二十歲，因為修道活了三十。但是他多活的十年，都在修道，還要加上之前用來修道的二十年，裡外他還虧了十年。’”
江鼎恍然，怪不得他感覺這場景如此似曾瞭解。
江鼎道：“自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