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清逸散人隔著白玉盒蓋,一眼瞥見了此中茁壯的靈草,心中暗動,放緩了神采,道:“道友太客氣了。這又不是甚麼關天大事,如有動靜,我豈會坦白。實在是我所知未幾。擎天觀與我們固然同屬洞陽派,但他們乃是直屬,我們不過旁支。平時冇甚麼來往。那擎天觀主又是一名金丹師叔,我更攀附不起。”
一出門,風一吹,清逸散人沉著了很多。修道界猖獗的人很多,固然有妄人,但更多的是氣力使然。氣力到了,無禮也變得有理了。敢在靈芝院門口呼喝,不是瘋子,就是高人。
如何想,還是高人的能夠性大。
那女子盯了江鼎幾眼,發覺他光彩內斂,看似平凡人,但卻有些摸不透的感受,心中略一凜,隨即嘲笑道:“她是觀主?你是甚麼人?”
這話無禮至極,清逸散人氣得渾身顫栗,恰好那女子貨真價實的金丹修為,對抗不得,隻得道:“前輩叨教。”
江鼎抓住關頭,道:“不知觀主是哪位道長?”
江鼎皺眉暗思,既然崇清博有這麼硬的背景,又在一國帝都坐鎮,內裡的仇家不大能夠打上門來。除非是一夥兒喪芥蒂狂的大權勢,但看戰役陳跡又不像。莫非是三叔的仇家麼?甄元誠又有甚麼仇家呢?
正說到這裡,就聽有人喝道:“觀中有人麼?給我出來!”似是女子聲音。
在他轉眼拜彆以後,街角的一個身影彷彿脫力一樣靠在牆上,一樣一聲長歎,感喟中的感慨,比江鼎更龐大萬倍。
站在街口,入迷的望著滾滾的人流,一絲茫然劃過瞳人,江鼎終究歎了一聲,轉頭分開。
江鼎道:“如何?”
清逸散人道:“舒庸國的國師王澄望。他和崇師叔訂交莫逆。當初擎天觀失火,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門中幾次派人下來,也都向他問過環境。不過他另有動靜藏著,如有人曉得崇師叔下落,必然是他。”
清逸散人倒飛幾丈,目睹要撞在牆上,一人從觀中走出,一伸手,將她接住,放在地下。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你是陌路人,為甚麼替她出頭?是為了奉迎她,密查動靜麼?”
江鼎聽完,才點頭伸謝,分開靈芝院往國師府邸而去。
出去的時候,江鼎曾聞到藥香,那是煉丹纔有的香氣,江鼎聞得慣了,一聞便知,若非長年煉丹,毫不會觀中花草桌椅都染了香氣,想必此地常常開爐煉丹。凡是丹師,必求好藥,江鼎投其所好,將洞真墟中發展的靈藥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