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他定下了以性命相搏拿捏住任蘇的運營,卻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不但不成,更是觸怒了任蘇。
方凝之聽罷,倒是直襬手:“任少俠談笑了,方某方纔見你大發神威,劍鋒無匹,至今另有些膽戰心驚,哪敢妄論一戰!”頓了頓,聲音倏忽拔高三分:“不過,且容方某冒昧一問,任少俠但是習有攻伐步法?”
任蘇清幽的眸子緩緩掃過世人,心頭肝火也垂垂消弭,最後他目光一動,一瞬不瞬地盯住青袍中年,嘴角揚起一絲冷傲,忽而劍風一聲輕嘶,寒光閃亮,人群前數人神采微變,卻聽得一聲朗笑響徹這方逼仄六合。
秦昭此來,看似張揚隨便,事前倒也在天狼山有過兩三天探查,而此人,恰是此中最值得存眷的一個。
“‘鐵扇公子’方凝之?”李奇眸光一閃,見這翩翩公子行到青袍中年身邊,心底升起一絲莫名期盼。
此人春秋與李奇類似,也不過二十三四,銀冠白袍,袍上繪幾株秀竹,與仆人普通矗立俊朗,他右手固執一柄鐵骨扇,行走間環佩叮鈴,如同一名大族公子,倒是行動妥當,眉宇一派朗清,氣度翩翩,令人傾慕。
任蘇頭上新插了根鳥首木簪,半披垂著尚顯濕漉的頭髮,一揮手,製止了小書童擦乾髮絲的行動,眼眸細眯,“這便是方凝之……”他漸漸挺直身軀,感受著更加靠近幾近不減色與本身的渾厚氣機,嘴角微微勾起。
這話一出,本來因方凝之坦承不如任蘇而引發的些許騷動立時沉寂下來,任蘇微微一笑:“恰是。”
這時,人群一邊傳來些許轟動,李奇下認識看去,便見黑壓壓一片如麥浪般分開,中間徐行行出一人。
方凝之心知肚明,見任蘇坦承下來,惋然歎道:“步法攻伐,獨步武林,齊護法和李兄弟可惜了。”
也正因身法輕功過分遙不成及,一門上好的攻伐步法便成了大多數江湖人的尋求,不過,內勁既不似內息般縹緲輕巧,也不似內氣般剛柔並濟,其直來直去、霸道剛猛的性子也決定了呼應層次攻伐步法的希少。
“小安!取幾個水囊來,少爺我洗把臉再戰!”任蘇回身收劍,一振袍袖,頭也不回地往車輦那廂行去。
青袍中年的戰略很簡樸,與前幾戰也相差無幾,都是以一人管束,再以另一人乘機奪旗,若要說分歧,那便是多了死纏爛打這節,提及來,這也是任蘇不肯完整獲咎四幫,幾戰中皆是點到即止,根基未下重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