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總笑道:“自是不錯,比起那些跟著秦大帥殺敵的兄弟們,要好太多了。不過話說返來,我要不是當年膝蓋中了一箭,瘸了一條腿,也不會在這兒跟這些行商打交道,早就跟著秦大帥殺敵去了。對了,剛纔健忘問了,秦公子是哪個秦啊?”
這些黃金不是李玄都自掏腰包,是從秦家庫房中提出,也不是要李玄都做買賣的,而是需求時候,能夠用這筆錢來拉攏金帳王庭的部分權貴,金帳那兒畢竟苦寒,比不得中原富庶,在朝廷貢獻閣老要二十萬兩銀子,在金帳王庭,減半應是充足了,乃至還能更少。
同時,李玄都還隨身照顧了一萬兩黃金,畢竟到了金帳,承平錢過分顯眼,銀票是不通用的,那兒的買賣多是以物換物,比如說一隻羊能夠換到半包茶葉,以是需求的金銀銅錢就非常需求了,十六兩一斤,一萬兩便是六百二十五斤,就算是李玄都有“十八樓”,也被塞滿大半。
李玄都輕咳一聲:“是了,幾家攀親,天然是富可敵國。”
這座鎮子,不在大魏的輿圖上,也不在金帳汗國的輿圖上,因為這裡本是一處荒地,因為處在從遼東前去金帳汗國的必經之路上,常有大隊行商在此安營,又吸引很多小商小販來此賣些吃食用品,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一座鎮子。
把總捧著茶杯,笑道:“秦公子但是瞧見這茶了?不算頂尖的好茶,也要二錢銀子一兩,是過往行商貢獻給兄弟們的,底下的兄弟都是粗人,也喝不出個吵嘴,便交到了我這裡。”
關外的夏季格外酷寒,不管老幼貴賤,都早早穿上了大外相的衣裳,腳上是厚重的皮靴,頭上是能夠蓋過耳朵的皮帽,滿身高低隻暴露一張臉,在北風中被凍得通紅。
李玄都毫不會把“人間世”吊掛腰間,那比不帶兵刃還要異類,因而他將胡良的“大宗師”略作裝潢以後,掛在腰間,倒像是個單人走江湖的刀客。
趙政對此自是知情,不過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且不說這些私運販子中有相稱一部分是歸在各大遼東豪強名下,就算他真正不準了私運一事,也冇法在短時候內見到效果,反而會讓金帳汗國愈發變本加厲地攻打遼東,現在遼東與朝廷乾係嚴峻,實則是以一地之力對抗金帳一國之力,如果墮入到全麵開戰的地步當中,殊為倒黴。
李玄都笑道:“是朝陽府秦家。”
總之,在各種“兩難”之下,這座枯羊鎮倖存了下來,成了一個極其特彆的存在。不過趙政固然未曾肅除枯羊鎮,但也冇有聽任枯羊鎮,派人在此駐紮重兵,既是保持次序,也對來往行商嚴加盤問,想要做買賣,能夠,卻要查明身份來源,劃一趙政完整將這裡把握在本技藝中。事理也很簡樸,與其讓這些行商散落於各處,倒不如集合起來,便於辦理,今後不管是收稅還是不準,都會簡樸很多。對於來往行商而言,既然趙政冇有把事情做絕,那麼他們也情願讓步一步,默許了趙政對此地的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