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左瞧瞧,右看看,此時兩人站得間隔很近,帷帽的白紗也擋不住李玄都的視野,白絹被一個大男人如此逼視,再加上近在天涯的男人氣味,心中大羞,不由得後退幾步,同時嗔道:“你看甚麼呢?”
李玄都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曲解,曲解了。我曾與你說過,仙劍山莊的陸莊主乃是清微宗五大鑄劍師之一,她欠了我的情麵便想要酬謝一二,我便將‘冷美人’交予她手,請她幫我改鑄為劍,不是被人打斷了。”
不過也不必過份擔憂甚麼,蕭氏絕對不會參與到清微宗的外務當中。
白絹且信且疑道:“那你是從那邊學來?”
相較於行事非常高調的裴氏,曾經出過一任皇後和幾位貴妃的蕭氏無疑要低調很多,另有傳聞說,玄女宗的本代宗主蕭時雨也是出身於蘭陵府蕭氏。
“那是曾經,現在的太玄榜第十人是‘血刀’寧憶。”白絹道:“豪傑不提當年勇,你當真冇事?”
李玄都笑道:“我能有甚麼事,戔戔一個慧玄師太,還能傷到我這位太玄榜第十人不成?”
既然被白絹猜中,李玄都便也不再坦白,道:“那慧玄師太還是有些真本領的,用了一招‘慈航普度劍典’中的‘萬劫佛光’,冇何如,我隻能用一招‘青墨三千甲’來抵擋,這才被她削去了頭髮。”
白絹微微變色,詫異道:“你猜到甚麼了?如何猜到的?”
李玄都驚奇道:“你如何曉得?”
李玄都停下腳步,微微一笑:“等多久了?”
白絹“哼”了一聲:“奇怪嗎?不過是西北五宗的那些人,你情願說,我還不樂意聽呢。你可曉得我為何不在補天宗名下,而在忘情宗的名下?”
李玄都換下身上的鶴氅,換了一身淺顯的文士打扮,青衫方巾,沿著官路不緊不慢地緩行。
李玄都道:“我固然不曉得,但卻能猜個八九分。”
帷帽女子恰是白絹,展開雙眼,道:“一個時候罷了。”
李玄都道:“我在機遇偶合之下,的確學過‘太陰十三劍’。”
天氣漸而暗淡,隻是李玄都冇有停下腳步的意義,還是沿著驛路持續前行。到了他這等境地,月餘時候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是平常,如果假死閉關,這個時候還能夠耽誤至數年之久。
李玄都麵不改色道:“顯得雅氣。”
李玄都點頭道:“當真冇事。”
白絹緩緩起家,圍著李玄都轉了一圈,言語隨便道:“你如何戴上方巾了?可真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