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沉默無言。五千裡的間隔，走了二十天，均勻下來每天要走近三百餘裡，就算秦素有歸真境的修為，也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更何況是每日不斷，此中辛苦，可想而知，就算是李玄都，也從未做過在兩旬時候內橫穿數州之地的豪舉。
石無月的思路就像斷了線的鷂子，隨風飄零，不知會飄向何方，更讓人無從揣摩，她方纔還在向李玄都討情，現在卻被李玄都的話語給吸引疇昔，問道：“‘四六之爭’？是清微宗與正一宗的正道盟主之爭嗎？可惜當時候我正被囚在玉牢當中，厥後都是聽韓月阿誰丫頭講的，她隻是個局外人，也是個小角色，曉得的並未幾，也不詳確，冇想到紫府竟然是主導之人，那紫府應當曉得很多不為人知的黑幕吧。”
秦素收起“百華靈麵”，雙手背在身後，神采微紅，冇有說話。
那墨客倒是眼神躲閃，一個閃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李玄都緊隨厥後。
李玄都無法感喟一聲，也不想去改正這個腦筋的確不太普通的女人，順著她的話說道：“精確來講，當時候的正一宗不是我的仇敵，而是我的仇敵。仇恨很難化解，敵對卻能握手言和。”
念及於此，李玄都不由得大為打動，一時候竟是不知該說些甚麼，隻能望著秦素，嘴唇微微顫抖。
李玄都接連得了“玄陰真經”和“太上丹經”，眼看著天人境就在麵前，表情大好，也不想與她計算太多，隻是李玄都曉得一個事理，想要立端方，必必要獎懲清楚，獎懲不是為了泄憤，而是要讓她曉得做錯事是要有代價的，如果不支出任何代價，她就會愈發肆無顧忌。
石無月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