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近就在同時,顏飛卿髻上的髮簪直接化作齏粉,泛動出一股淡青色氣機,遣散邪音,使他的麵前反覆腐敗。
“人生無常,休咎相依。”
這一刻,顏飛卿隻感覺麵前先是一黑,緊接著四周八方呈現一雙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彷彿要將他吞噬殆儘。
顏飛卿雙眼中有太陽真火熊熊燃燒,瑰麗殘暴,他以“五雷天心正法”催動真元,張口長嘯,聲音如同炸雷聲響,卻又被緊縮在十丈周遭以內,來回震驚不休,刹時壓過一眾鬼怪哀嚎之聲,就連黑霧也是翻滾不休,刹時變淡很多。
說到這裡,白叟毫不粉飾本身的調侃之色:“現在的你在當年的你眼中,能夠連螻蟻都不如吧?一隻腳都能夠踩死的東西,老夫也千萬冇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紫府劍仙竟然會落在我的手中,這算不算是暗溝裡翻船?”
藏白叟的身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俄然一聲輕笑。
說到這裡,白叟望向李玄都,勾起嘴角,就像看到高高在上的太後孃娘變成了農家村婦,嚴肅深重的青鸞衛都督變成了街頭乞丐,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
被看破身份的李玄都淡然道:“李玄都就行。”
村婦和乞丐當然無甚好笑之處,可如果他們曾經的身份是人間最高貴之人,從雲端跌落灰塵,然後又吃了一嘴爛泥,這件事本身就很好笑了。
顏飛卿以血於虛空畫“純陽破煞符”。
頃刻之間,黑霧中響起千萬笑聲,乍聽之下好似風吼之聲,諦聽以後又似是冤魂哀嚎。
白叟皺了皺眉頭,終究第一次正視李玄都,視野落在李玄都的雙袖之上。
這能夠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李玄都終因而開口道:“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你現在應當是天人無量境?我從未將甚麼人視作螻蟻,你若懷著如許的心態,一味崇強貶弱,不能做到一視同仁,那麼你永久也不成能走到天人造化境。”
說到這兒,白叟俄然想起先前他聽到的兩人對話,恍然笑道:“是了,方纔顏飛卿稱呼你為‘紫府’,這倒讓老夫想起一個年青長輩,前些年的時候非常出了一番風頭,被江湖中人稱呼為‘紫府劍仙’,不但登上了那少玄榜的榜首位置,並且還名列太玄榜第十。”
藏白叟猶有閒情逸緻道:“顏飛卿,你被張靜修傳了諸多寶貝以及正一宗的掌教大位,再加上全部正一宗的秘聞供你修煉,這纔有了本日的以純陽入道,可你畢竟是年紀太輕,道行太淺,現在靠著一件‘九陽離火罩’,就期望能橫行無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