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道:“我在城中堆棧包下了一個院子,還算清幽,不如去那邊談。”
顏飛卿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道:“不必如此嚴峻。”
顏飛卿臉上殘存的些許笑意終究完整斂去,乃至有了些冷肅意味。他在成為正一宗掌教之前,曾經有很長一段時候都被張鸞山的鋒芒完整遮擋,當時候的他可冇有本日的風景,遍嘗世態炎涼,故而他最是討厭見見風使舵、捧高踩低之人,目睹宋幕遮現在一味奉迎本身,卻又對先前豁出性命幫他的李玄都等人隻字不提,心中仇恨,語氣轉冷,直接打斷他的話語道:“宋門主,貧道不需你溜鬚拍馬。”
李玄都不再去看他,望向顏飛卿,說道:“顏掌教此來,應當有其他事情吧?還請移步。”
“李某之以是來到風雷派,又互助於宋門主,與宋門主並冇有甚麼乾係,不管宋門主是甚麼人,或者做了甚麼事,我都不介懷,因為我做這些都是因為宋老哥罷了。”
李玄都抬起手掌虛虛下壓,道:“宋門主不必憂懷。”
說到這裡,他抬開端來,滿眼誠心腸望著顏飛卿:“小人早就聽聞過顏掌教的大名,懲奸除惡,斬妖除邪,乃是正道中一等一的豪傑豪傑,如果顏掌教不棄……”
的確想要藉此機遇攀附上顏飛卿的宋幕遮啞口無言。
顏飛卿不再看他,冷酷說道:“江湖上講究情麵油滑,可貧道不喜好如許的情麵油滑,救你幫你的人很多,為何獨獨感激貧道?是不是存了其貳心機,你本身清楚。”
如當代人見到修道有成的有真之士都會尊稱一聲“真人”,可這些所謂的“真人”就像曆朝曆代盤據一方的實權將領,固然自號“某某王”,但實際上冇有朝廷承認,名不正言不順,這些山野真人也是如此,真正有朝廷封號的真人屈指可數,並且無一不是職位尊崇之人,真人封號對於他們而言,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顏飛卿說了個“好”字,也不問堆棧的詳細位置,隻是冷靜掐指推算,然後伸手握住李玄都的手腕,輕聲道:“走。”
顏飛卿持續說道:“江湖上講究機遇,可如果不是紫府兄在這兒,貧道不會呈現在此地,更不會脫手救你,以是貧道也不是你的機遇。換句話說,如果冇有紫府兄開端的捨命相救,你能活到貧道呈現在此地嗎?”
顏飛卿輕聲道:“固然我不是大天師,不是正道十二宗的盟主,但我還是正一宗掌教,身上有朝廷冊封的‘飛元真人’稱呼,殺你恐怕不可,可廢去你這一身修為應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