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的李玄都終究開口道:“我說過要救出沈大先生,我敢出此言,就做好了將承平宗還給沈大先生的籌辦。”
李玄都可謂是真正吃了一驚,他一向思疑地師有立教稱祖的設法,青陽教就是明證,可現在看來,彷彿事情還冇有那麼簡樸。
在前行的途中,徐無鬼挑了一個新的話頭,“紫府,你第一次來‘太虛幻景’,在這裡會碰到很多成心機的人,不過這不算甚麼,真正進入‘玄都紫府’以後,你會碰到更多成心機的人,他們都是申明顯赫之人,卻被困於‘玄都紫府’當中,並且與被困於‘太虛幻景’中的人分歧,他們不管何時都保持著完整的神態,隻是冇法分開‘玄都紫府’,就像監獄中的犯人。”
李玄都冷靜點頭,跟從地師上前。
“有必然乾係。”徐無鬼不緊不慢地說道,“但又不是全數。即使是我,也不能儘知統統。”
徐無鬼點頭道:“紫府,你獨一讓我不對勁的處所就在這裡,老是天真,說好聽些,臨時算是赤子心性,說刺耳些,就是老練。成大事者,百鍊成鋼,豈容得涓滴天真胡想?”
徐無鬼道:“就在不久前,約莫是你正忙於整合道門的時候,我與沈無憂進入了‘太虛幻景’,找到了‘玄都紫府’,然後在‘玄都紫府’中碰到了一些費事,沈無憂死在了那邊,而我逃了出來。”
徐無鬼的臉上暴露了笑意,“不錯,我曾經去過,要比李道虛走得更深一些。”
“本來如此。”李玄都誠懇道,“受教。”
“倒是此理。”徐無鬼點頭道,“君以此興,必以此亡。前車之鑒,後車之師,汝不成不察也。”
徐無鬼轉頭望向李玄都。
山路茫茫,彷彿冇有個絕頂,風雪當中,因為“太虛幻景”而被放大的玉珠峰的峰頂彷彿變成了一方雪原,在不能飛掠的前提下,很難找到它的絕頂。
李玄都很靈敏地抓住了徐無大話語中的關頭,“莫非地師曾經進入過‘玄都紫府’?”
“我是他的殺父仇敵,他覺得我忘了,實際上我從未健忘這一點,以是我也從未真正信賴過他。”徐無鬼語氣淡然,“他冒充服從於我,實則是想將我引入‘玄都紫府’當中,然後趁機依托‘玄都紫府’中的某些險境與我同歸於儘。可惜,我有所防備,他功虧一簣。”
李玄都一邊下指不斷,一邊問道:“地師竟曉得玄化年間之人?”
“‘謝’字就不必了。”徐無鬼道,“能與人言無二三,我創建青陽教,何嘗不是代替了本應出世的魔道一途?隻是跟著青陽教式微,若還不能使天下承平,無生、真空等魔道畢竟要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