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寧搖了點頭,似是瞭解,又似是不睬解,終究化作一聲幽幽長歎,“你曉得你是誰了?”
“我是誰?”玉清寧輕聲反覆了一遍。
李玄都看了玉清寧一眼,詫異道:“這可不是你會問的題目。在我印象中,你是個不喜是非之人。”
玉清寧悄悄吟誦道:“問何年、此山來此?西風夕照無語。看君似是羲皇上,直作太初名汝。溪上路,算隻要、塵凡不到今猶古。一杯誰舉?笑我醉呼君,崔嵬未起,山鳥覆杯去。須記取,昨夜龍湫風雨,門前石浪掀舞。四更山鬼吹燈嘯,驚倒人間後代。依約處,還問我,清遊杖屨公良苦。神交心許,待萬裡攜君,鞭撻鸞鳳,誦我遠遊賦。”
李玄都感慨道:“實在人之平生,是一個尋覓‘我是誰’的過程。”
一語雙關。
李玄都問道:“對了,你還冇奉告我你選的詞牌名。”
“不瘋魔,不成佛。”李玄都大笑一聲,“瘋子就對了,不然我如何能走到明天?實在地師也是個瘋子,澹台雲和宋政都不睬解地師,不明白地師到底要做甚麼,或是純真以為地師要逐鹿天下,以是他們和地師分裂了,而地師也冇有把本身的衣缽留給他們。”
玉清寧是聰明之人,立即懂了,“以是你是新的地師?”
玉清寧淺笑點頭道:“的確是好久冇有看過風景了。”
玉清寧停下腳步,望向山外,“你們是相互成全。”
玉清寧忍不住點頭道:“我從未想過本身竟然會與地師並肩而行。”
玉清寧又問道:“那麼你歡愉嗎?”
話還未說完,玉清寧已經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玄都緩緩道:“山鬼謠。”
“話不是這麼說。”玉清寧倒是不認同,“就是一產業中,兄弟之間還要分出個高低,何況是偌大一個道門?”
李玄都想了想,說道:“說的也是,人生百年,我這輩子頂多是將道門強行拚合在一起,想要讓道門從內到外真正成為一體,就像儒門一樣,還需求上百年的漸漸融會。”
李玄都怔了半晌,說道:“快,喜也。樂,安樂。你是問我歡暢安樂嗎?我隻能說,為了本身所求去做事,一定愉悅,但不痛苦。”
玉清寧說道:“你是不是情聖,我不曉得,但如果我是宮女人,隻怕要打退堂鼓了。”
玉清寧道:“我猜,很多人會在背後說你是個瘋子。”
在這一點上,李玄都還算是合格。哪怕在中秋夜的大真人府中,他也隻是在秦素被張靜沉偷襲到手的時候有了長久的失控,在確認秦素冇有性命之憂後,又很快規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