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秦素想起一事，悄悄踢了李玄都一腳：“提及來都怪你，她自從瞎了雙眼以後，便不如何與我們來往了。”
白叟看到這一幕，眼皮微微一跳。
“我們可不興揭底的。”李玄都道：“你如何曉得我家底未幾了？提及來本來還是很多的，可惜聽風樓的買賣實在太黑，去了一次，便傾家蕩產。不幸我這些朋友，拋開顏飛卿、蘇雲媗這些有短長乾係的，剩下的，包含我那二師兄在內，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窮光蛋。不過二師兄是為了我的事情才掏空了家底，我虧欠二師兄實在很多……罷了罷了，不說了，這些恩典放在心底就好，整天掛在嘴上算是如何回事？”
李玄都輕聲道：“是她啊。”
“在這類事情上，普通的玄女宗弟子當然不可，必須是蕭時雨的接遠親信之人。”秦素道：“我感覺八成能夠是女菀，她是下一任玄女宗的宗主，現在是羽衣使，由她出麵最是合適。真要提及來，我與她也有幾年冇見了，不曉得她比來過得如何。”
不管如何說，這對鐲子並非甚麼靈物、寶貝，也不是玻璃鏡和自鳴鐘這等希奇物事，能賣上四十承平錢的高價，也就是一千二百兩銀子，可見這對鐲子的品相之好。
其實在李玄都取錢的時候，秦素一向在天人交兵，四十個承平錢，對於她這位秦家大蜜斯來講，真不算多，並且她與李玄都分歧，李玄都現在失勢，在清微宗中的日子不算好過，現在是在吃成本，同時靠其彆人的“佈施”，這才勉強過得去。她但是向來冇有失勢這個說法，老秦家就她這一個嫡女，以是在銀錢這方麵，是向來不愁。她本想本身出錢買下這對鐲子，可轉念一想，如許會不會顯得過分生分，又掃了李玄都的麵子，再讓李玄都多想甚麼。她但是曉得，男人那股孩子氣上來今後，不管長幼，也是會不歡暢鬨脾氣的，要多老練有多老練，因而在她天人交兵的時候，李玄都已然把錢付了。
兩人一起走出這家店鋪，秦素便想將手腕上的鐲子摘下支出須彌寶貝中，不過被李玄都攔住，道：“戴著挺都雅的，摘下來乾嗎？”
李玄都道：“碎了就碎了，我再給買你一個。”
“女菀”是玉清寧的表字，因為玄女宗的弟子不出嫁，以是也就冇有待字閨中的說法了，隻要成年，都可取表字。
李玄都輕歎一聲：“他是個買賣人，與我不肯交心，事事都要與我做買賣，我天然也不會將他視為能夠拜托的厚交，不過好歹是訂交一場，也算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