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環顧一週以後,推過一架書車梯子,來到靠西位置的一麵書架前,然後登上梯子,從書架的第八層抽出一本卷宗。
說罷她從福貴榻上起家,來到多寶槅子中間,悄悄撥動自鳴鐘上的指針,然後就見另一邊的書架從平分開,書架後的牆壁向上升起,前麵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
李玄都皺眉道:“金陵何其大,如果貴店僅僅奉告我秦襄在金陵城中,不過是從大海撈針變成了大湖撈針,恐怕不值兩千承平錢的的代價。”
李玄都問道:“代價多少?”
“客長不要焦急,請聽我解釋。”青鳥慢聲細氣道:“秦都督畢竟是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死物,他有手有腳,路程不定,中州間隔金陵又何止千裡,來回傳信也是一件難事。以是我們現在隻能肯定他還在金陵城中,至於他當下在金陵城的甚麼位置,接下來還會不會持續留在這裡,我們也不敢打包票,能夠就在我與客長說話的時候,秦都督正在十裡秦淮,比及客長趕到金陵城的時候,他已經分開秦淮河去往賢人廟,乃至是分開了金陵城,客長撲了個空,卻要說我們的動靜不準,冇有如許的事理。”
李玄都並不料外,點頭道:“本來如此。不過被我一個外人曉得了你們的奧妙,你們聽風樓就不做些甚麼嗎?”
李玄都轉頭望向彆的一個方向:“既然不是要殺人滅口,那就請現身吧,何必遮諱飾掩。”
這段樓梯不算太長,統共有三百六十級,然後兩人便來到一座地下大廳當中。
青鳥深深地望著李玄都,問道:“客長想要我們如何做?”
李玄都沉默了半晌,感喟道:“兩千承平錢,那但是六萬兩銀子,不知能買多少糧食。”
聽到這裡,李玄都俄然想明白此中一點關頭,望著麵前的斑斕女子,緩緩道:“如果我冇猜錯的話,秦都督是通過白蓮坊的門路分開中州。”
青鳥臉上的笑意垂垂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沉聲道:“這位客長,你應當曉得這位秦都督曾經是朝廷欽犯,就算現在已經不是了,可他仍舊是太後孃娘和青鸞衛的肉中釘、眼中刺,如果與這位秦都督感染上乾係,恐非善事。”
青鳥從桌上拿起一盞燭台輝映門路,徑直走入此中。李玄都冇有躊躇,也跟著走入此中。
青鳥的目光敏捷掃過諸多不相乾的內容,終究落在這一頁的開端,讀道:“秦襄上一次公開露麵,是在天寶六年正月十五的龍門府元宵燈會上,他應萬象學宮的司空大祭酒之邀,前去龍門府,落腳於明升堆棧,兩人借弄月之名密談至深夜,其密談內容不得而知,自此以後,秦襄便未公開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