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黑驢的女子點了點頭,來到酒坊前,把黑驢拴在門柱上,跟著成熟女子一起進了酒坊。
這下便是醜奴兒都有些驚奇了,能讓司禮監的幾大秉筆低頭,這份恩寵可實在有些嚇人了,畢竟司禮監素有內廷之稱,司禮監掌印大寺人更有“內相”的佳譽,掌印之下的秉筆們,便相稱於內閣的幾位閣老,已然是朝廷中權勢最重的一小波人。
牽著黑驢的醜惡女子停下腳步,望著成熟女子,在外人看來,這或許是一個醜女對於一名成熟美女的戀慕或是妒忌,可實際上,在她的雙眼中有很多龐大情感,卻唯獨冇有這兩樣情感。
醜奴兒氣惱道:“如果冇有變數呢?難不成績這麼傻等著?眼睜睜地看著我那妹子掉進狼嘴虎口當中?”
走了冇多久,女子來到一處岔道口,看到一家旗號已經看不出本來色彩的粗陋酒坊,有個身材飽滿誘人的少婦在門前依柱而立,雙臂抱胸,儘顯成熟婦人獨占的風情。
遵循她們這一宗的端方,有些近似於佛家的法號,入宗以後不再以本來姓稱呼號,而是以風行於煙花之地的詞曲為名。人如詞名,這名成熟女子的詞名便是百媚娘,而醜惡女子的詞名則是醜奴兒。至於醜奴兒口中的阿誰“他”,則是她們的同門師兄,詞名醉東風。
直到兩名女子去了酒坊的後堂,纔有一名禿頂男人回過神來,“這他老孃的也太醜了吧?嚇死老子了!”
成熟女子見她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倔強,不由輕歎了一口氣,道:“我為了等你,專門在這兒開了個酒坊,等了你足足一個月,我但願你看在這份情麵上,再等一等,不要急著去紫仙山送命。”
成熟女子不在這個話題上持續計算,直奔主題:“我在信上已經與你申明,不要來趟這裡的渾水,你為甚麼非要來?”
說罷,她便要回身拜彆。
現在的宗門當中不乏資質卓著的好苗子,有宗門的人力物力攙扶之下,三歲發矇,五歲開悟,十歲入門築基,二十年內培養出一名天賦境的小宗師並非甚麼難事,隻要有充足的天賦境小宗師作為支撐,再加上幾位坐鎮宗門的歸真境宗師,便是當之無愧的一方豪強。
女子順手將鬥笠掛在牆上,麵無神采地坐在成熟女子劈麵的長凳上,惜字如金道:“早已風俗。”
醜奴兒俄然道:“師姐!”
醜惡女子稍稍躊躇,還是點了點頭。
百媚娘躊躇了一下,輕聲道:“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便給你透漏個風聲吧,你也曉得,現在的宗門不是真承平,這些年來冇有天人境的大宗師坐鎮,被人家給盯上也是不免之事,先前還是拉攏,現在幕後之人終因而等不及跳了出來,此事如果措置不好,雖說不至於擺盪根底,但也免不得被割下一塊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