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女渾然不懼,韓月稍稍抬高了嗓音:“都已經到了求著四諦寺庇護你們的境地了,還想要恐嚇誰呢?我無妨實話奉告你,休說是四諦寺,便是真言宗,我們也是不怕的。”
西門玉萍神采微變,然後重重哼了一聲。
不過西門玉萍也有更深一層的憂愁,這兩個年青女子當然不算甚麼,可僅憑這兩個女子,是千萬不能招攬這麼多江湖豪客,再看這些江湖豪客對於兩名女子的恭敬態度,申明這兩名女子背後應當有旁人支撐,換而言之,這兩個年青女子隻是擺在檯麵上的傀儡,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西門玉萍道:“你要報仇,那便堂堂正正打上門來,何必裝神弄鬼。”
“我霸道又如何?”石無月笑道:“你能把我如何?如果不平氣,那就來打我的臉麵。”
此人見此景象,一時熱血上頭,竟是越眾而出,大笑一聲,笑聲蒼勁,震得世人耳中嗡嗡鳴響,在場之人無穩定色,冇想到此人竟是有歸真境的修為,難怪敢與石無月如此說話。
她能帶著家屬走到明天,自有其獨到之處,此番遭難,如果換成其他家屬,恐怕早已是樹倒猢猻散,可西門家還能強行吊住一口氣,便是她的手腕了。以是她還不至於到被人家三言兩語就給嚇住的境地。雖說真言宗在正道十二宗中排名不算靠前,比不得正一宗、清微宗,也比不得慈航宗、承平宗,但畢竟是一方豪強,秘聞深厚,如何也不是兩名名不見經傳的年青長輩能夠小覷的。
話音未落,殿內俄然吹起暴風,讓人不得不伸手遮麵。
見到此人,不管是四諦寺的主持法見,還是西門玉萍,皆是神采大變,失聲道:“‘血觀音’石無月!”
法見神采丟臉,無法情勢比人強,隻能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又給嚥了下去。
就在此時,俄然聽得一聲長笑:“人都到齊了嗎?”
被西門玉萍諦視的年青女子淡笑道:“我叫韓月。”
“閉嘴。”石無月倒是半點麵子也不給:“前次有法難老尼姑坐鎮四諦寺,現在她可不在這兒。你若見機,就在一旁看著,如果想要插手,謹慎被我誤傷了你的徒子徒孫,須欠都雅。”
遵循四諦寺的端方,兩邊的人手都不能入寺,隻能在寺外等待,隻要兩邊的主事之人才氣進到此中,而四諦寺這些年來的名譽極佳,兩邊也都信得過四諦寺不會幫著另一方在寺內埋伏。
來人恰是石無月,韓月和鹿青上前施禮,口稱“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