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盛林雙手托舉著一隻金色卷軸,沉聲道:“有旨意。”
“打死這夥後黨之人。”
趙良庚淡淡道:“不知這個‘有人’是何人?無妨明言。”
對於帝京百姓來講,麵前這一幕與天寶二年的那場舊事是何其類似,因而家家關門閉戶,恐怕被殃及池魚。
後黨中人鎮靜起來,帝黨中人則神采凝重。
本來還開著的店鋪也紛繁關門打烊,堆棧就變得難堪了,那些有房的客人還好說,那些並不留宿的客人該如何辦?總不能把人家趕到大街上,隻能是伴計上了門板,大師夥都在一樓大堂待著,比及事情停歇,再分開堆棧。
便在這時,俄然有一個聲聲響了起來:“叨教諸位大人,堆積在這裡做甚麼?如果我冇記錯的話,明天還不是正月十六吧,莫非諸位大人已經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看本身的考評了?”
話音方落,戶部尚書開口了:“且不說首輔大人此言真假,就算是真的,首輔大人不知,不料味著彆人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教唆唐王如此行事,也未可知。”
這麼多人堆積在堆棧大堂中,無所事事,內裡又是兵荒馬亂的氣象,不談國事也談國事了。
一處緊挨著內城的堆棧中,一樓大堂坐了二十幾號人,有的四人一桌,有的三三兩兩一桌,倒也不顯得擁堵,此中一名略帶幾分儒雅的中年男人獨占一桌,正在自斟自飲。
聞聽此言,正在自斟自飲的中年男人微微一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如有所思。
……
小吏接著說道:“不過我們大師也不要擔憂,這些大人物們打打殺殺,要死也是死那些錦衣玉食的,與我們這些小人物無關,我們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比及統統灰塵落定了,再接著過我們的日子。”
最後纔是包含內閣首輔趙良庚和幾位尚書在內的朝廷重臣,緩緩跪下。
“此一時彼一時也。”小吏點頭晃腦道,“那遼東再如何目無朝廷,也是在千裡以外,可太後卻近在麵前,就算要安定遼東兵變,那也得皇上掌權才行,再者說了,遠交近攻,皇上想要從太後孃娘手中奪權,天然要藉助外力,我已然傳聞了,那位遼王的半子已經入京……”
本來愣神的眾官員紛繁跪倒在地,也有還沉浸在方纔打鬥餘韻中之人,怔怔站著,被中間同僚老友拉了幾下,回過神來,倉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