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卻不承認這句話：“虔誠的懦夫不會被仇敵的屠刀震懾，卻會被金銀悄悄腐蝕，在這一點上，乃至高高在上的諸王也不能例外。”
李玄都走下城牆以後，徑直返回營地。
在女子身邊的矮子有些吃不準自家仆人的心機，不由用金帳語低聲問道：“那顏……”
矮子神采微變，說道：“那顏的意義是老汗他……”
為了此次金帳之行，他專門學了一些金帳語，能夠聽懂，也能夠勉強平常扳談，但是不會謄寫，並且口音古怪，一張嘴便會透露他中原人的身份。在這個時候，李玄都就有些戀慕“貳心通”了。在六大神通中，“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略遜於“漏儘通”、“宿命通”、“貳心通”，此中“貳心通”顧名思義，能夠知彆民氣中所想，能夠短短半日以內，就能精通各種說話，讀寫皆可。除此以外，“漏儘通”是加強體格，可“貳心通”和“宿命通”去能加強悟性，秦素和蘇雲媗彆離得了此二種神通，想來天人境已是不遠。
說到這裡，女子俄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您曾經屬於老汗的怯薛軍，曾經到過中原人的西京，見過他們天子的行宮，那麼中原天子的行宮是甚麼色彩？我看中原的冊本，有些冊本上說天子的宮殿是玄色，也有冊本上說天子的宮殿是金色。”
矮子輕聲道：“那顏不必憂心，老汗鋒利的目光就像草原上展翅遨遊的雄鷹，甚麼也瞞不過他白叟家。那顏所做的統統，老汗都會曉得，也會記取。”
“偽君子。”女子不算是精通儒學，其程度也就大抵與蒙學的孩童相差無多，但她的經曆能夠讓她清楚明白中原人丁中的“君子”和“小人”是甚麼意義，不由笑道：“這個說法真是好極了，兩國相爭，君子早就死了，活下來的隻要真小人和偽君子，我們是真小人，他們是偽君子。”
念及蘇雲媗，李玄都不免有些憂心顏飛卿的處境，畢竟境地修為是江湖安身之本，當年李玄都跌境以後，縱使有二師兄張海石的庇護，也是飽嘗情麵冷暖，顏飛卿不會比李玄都好到那裡去。
不必部屬把話說明白，女子就已經明白此中含義，點頭道：“不要多生是非。不過我總有一種奇特的感受，這小我很不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