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夜突然沉默。

從初見開端,李玄都給他的印象都是暖和有禮,既不像當初阿誰血債累累的紫府劍仙,也不像厥後在幾大權勢之間遊走借勢的清平先生,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感遭到,麵前這個年青男人不是一個年青長輩,而是真正大權在握之人,是師父口中的掌教小真人,生殺予奪,也就在一念之間。如果真到了要殺人的時候,麵前這位神態暖和的掌教小真人隻怕會毫不躊躇地命令誅殺唐家堡統統勇於抵擋之人。

藉著這個話頭,李玄都問道:“我聽聞淵真師兄當年也曾有過一段姻緣,不知是真是假?”

不過這些都是彆人的家事,李玄都自是不好提起,更不好多問。

季叔夜笑了笑,“那好,我便托大一回,稱呼一聲紫府。”

李玄都神采穩定,話鋒倒是一轉,“可如果唐夫人棄順效逆,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道門不教而誅,到時雄師既至,誅伐必申。”

李玄都道:“是為了唐家之事。”

季叔夜歎了口氣,“道門有令,自無不順從,隻是能不起兵戈之爭是最好。”

季叔夜神采凝重道:“此事倒是事關嚴峻,須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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