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鎖妖塔外,凝睇著這座關押了她百年餘工夫的寶塔,久久無言。
蘇蓊一怔,然後就見一艘通體烏黑的樓船從天而降,懸停於兩人頭頂十餘丈的半空。
李玄都請蘇蓊去了樓船的一樓客堂,歉然道:“家師暮年之時,喜靜不喜動,這樓船久無人打理,我也方纔接辦,冇有籌辦茗茶,還要請夫人包涵。”
蘇蓊接著說道:“狐族化形以後,到處效仿人類,起首就是給本身取一個姓氏,因而赤狐一族取了“狐”字的諧音,姓古月胡,而我們白狐一族因為出了一個極其
蘇蓊未曾回絕,承認了李玄都的發起。
蘇蓊昂首望向這艘樓船,就算她是長生境地,也倍感震驚。
李玄都道:“夫人是出身白狐一族了。”
山中無甲子,寒儘不知年。
蘇蓊坐上驢子,因為穿戴長裙,不好岔開腿騎驢,隻能是側身坐著,便要人牽驢而行。
李玄都固然不知蘇蓊到底是甚麼籌算,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有些道門文籍以為皇天就是天帝,天帝飛昇以後,皇天已經不存於人間,隻剩下後土娘娘,所以是後土娘娘獨握陰陽、掌運幽冥。佛門的地藏王固然勢大,但不得朝廷和儒門的承認,倒是冇法像大日如來頂替太陽真君那般頂替後土娘娘。
李玄都道:“當年夫人帶走了‘青雘珠’,蘇家定然要被胡家大加指責,以是夫人才執意要將‘青雘珠’歸還回青丘山洞天。”
蘇蓊伸手一指火線:“不遠處有座縣城,我們先進城。”
李玄都淺笑不語,身形飄搖而起,蘇蓊也緊隨厥後,兩人一起飛至白龍樓船的船麵上。白龍樓船隨即自行降低,飛至雲層之上,然後往齊州方向行去。
李玄都道:“明天是臘月十九,間隔小年夜另有四天,時候應是充足了。”
除此以外,應當另有部分神仙逗留人間,隻是冇法現世,比如常常說的皇天後土,便是帝王之尊都要在六合二壇親身祭拜供奉,天然不會滅亡。並且這兩位的神職也非常短長,彆離把握存亡,畢竟人死以後,魂歸於天,魄歸於地,黃土更是埋葬屍首。
蘇蓊抬手指著鎖妖塔,說道:“當年我被關押到此地的時候,這座寶塔還不像本日這般殘破,真是物是人非。”
這也是秦清和李玄都努力於拔除的士紳特權之一,倒不是翁婿兩人秉承了大家劃一的賢人之念,而是士紳不必交納各種賦稅的特權會嚴峻影響處所官府和朝廷的財務支出,有些客商甘願費錢請秀纔出麵過關,都不肯交納厘金,就為了省下一點銀子。長此以往,稅收是越來越少,財務必定虧空,以是如許的特權非要拔除不成,哪怕過後再恰當補助秀才,也必須一體征稅,堵上這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