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道:“這些年來,正邪廝殺不竭,已成風俗,以是兩邊都不怕開戰。但是儒門不一樣,儒門是承常日久,多年不起兵器,讓他們鼓勵唇舌還行,真要存亡相拚,倒是要嚇退好些人。就拿你來講,這些年來,你可謂是身經百戰,數次險死還生,可儒門中有幾個你如許的人物?就算有,也都是垂老邁矣。反觀道門這邊,除你以外,另有冰雁、顏玄機、蘇靄筠、玉女菀等人,乃至包含李元嬰、李太1、上官莞等人,無一不是久經戰陣之人,這就是道門和儒門的辨彆地點。”
溫禮點了點頭,望著蘇憐蓉回身進了小樓以後,才撐著傘心對勁足地分開,腳步也輕巧了很多。
兩人閒話之間,來到了蘇憐蓉的居處。還是那座立於小湖之畔的二層小樓,二層是臥房,一層能夠用來待客,在一樓臨湖的那一麵開有一扇窗,雨天臨窗觀湖,湖麵上煙雨濛濛,萬千波紋,是極美的風景。
二樓既是蘇憐蓉的臥房,也兼具了書房的職能,她來到桌前,攤開筆墨,用簪花小楷寫下一行筆墨,接著用裁紙刀將這一小段紙條裁下。然後她取下本身頭上的一支銀釵,悄悄扭轉釵頭,使得釵頭與釵成分離,這支釵子竟然是中空的,她將卷好的紙條塞入釵子中,複將釵頭扭轉上去,迴歸原樣。最後,她把釵頭重新插回髮髻,就在書房閒坐。
蘇憐蓉在去藥鋪之前,先去了一趟當鋪,將頭上的那支銀釵當了十兩銀子,然後纔去藥鋪花了二兩銀子抓藥。提及萬象學宮的祭酒,就像帝京的翰林們,清貴是清貴,也實在貧寒,如果家道不好,還要舉債過日子。蘇憐蓉固然當年有些積儲,但在逃離帝京的時候,未能全數帶出來,又不肯意被人佈施,以是這些年來經常要當金飾過日子。溫禮是眼看著她從珠翠金飾變成了金金飾,又變成了銀金飾,心中顧恤,不止一次想要送些禮品給蘇憐蓉,可全都被蘇憐蓉婉拒,反倒讓溫禮更加恭敬顧恤蘇憐蓉,以為她是一名狷介女子,當年帝京之事,不過是身不由己,對於蘇憐蓉的過往,倒是全然不覺得意了。
蘇憐蓉進了小樓以後,把傘放在玄關,再把瑤琴放在琴架上,然後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