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嶽道:“自有青丘山狐族的承認。”
見過你,也不承認你這個客卿,你另有甚麼可說的?口說無憑,可有物證?”
“不敢當中間之讚,中間境地高絕,天下罕見,實在令人佩服。”那道平空呈現的身影開口迴應,聲音非常衰老。
李玄都不敢驕易,不再企圖擒拿吳奉城,轉而對上了五道氣勁,隻見得李玄都掌中生出滾滾陰火,順次拍去,看似輕描淡寫,五道能力絕倫的氣勁卻悉數消逝於無形。
李玄都語氣淡然道:“你們儒門慣是如此。說甚麼天下無不是君父,不管帝王如何昏庸無道,百姓也不能說半個不是,儘管叩首就是。推而論之,天下天然無不是的儒門,就算儒門弟子做錯了事情,也隻能儒門之人去管,至於如何管,是明正典刑,還是自罰三杯,就不是旁人能夠置喙的了。”
李玄都凝神望去,隻見這道身影似虛似幻,若隱若現,如鏡中花水中月普通,恍惚不清,彷彿底子不存
嚴格來講,李玄都並未學得“五嶽封禪手”,隻是他曾經彆離從青鶴居士和師父李道虛的手中見過這門神通,現在以長生境的修為仿照,空無形似,而無多少神意。吳奉城本就修為弱於李玄都很多,再加上李玄都還用心用上“正氣歌訣”,更是混合了感知,使得吳奉城錯以為“五嶽封禪手”。
話音落下,李玄都的身形刹時崩潰成一團陰火,然後有陰火在吳奉城麵前不遠處重新凝整合人形。
李玄都笑了笑:“好說,如果中間就是吳振嶽,我要問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惡,如果中間不是吳振嶽,還請中間申明身份來意。”
若論神通一類的神通,當以神仙和鬼仙為最,人仙最次,地仙居中。地仙的大部分神通都是利用於與人爭鬥,而非其他方麵,諸如“弄假為真”、“以假亂真”的手腕,便用不出來,此時李玄都找不出吳振嶽的地點,隻能望向身邊的蘇蓊。
“你說你是青丘山客卿,何故為憑?”李玄都彷彿早就推測吳振嶽會有如此一說。
李玄都微微一笑,伸出左手,五指蔓延,一顆泛著青光寶珠緩緩升起。
吳奉城已經猜出李玄都的身份,本就心生害怕,又見到儒門的自家神通,頓時心神失守,冇了決死一搏的勇氣,反而是生出坐以待斃之意。
李玄都減輕了語氣:“是不是這個事理?”
那道身影固然看不清臉上神態,但再度開口時,聲音中卻能聽出幾分難以粉飾的怒意:“小輩,老夫恰是吳振嶽!若論輩分,我與你的師父李道虛平輩論交,若論年紀,與你們李家的‘瑾’字輩白叟也有友情,你一個小輩,憑甚麼問我一個教子不嚴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