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大鬍子瞥見,喊聲:“追!”衝上前去,見人就砍,一起殺了好幾十人,毫不手軟。追殺到湖邊,船上早下來了一撥弓箭手,個個頭裹黃巾,排成三排,持續放箭。大鬍子瞧見,手舞寶刀,“叮叮鐺鐺”數聲,儘數擋開。看時,見有三排弓箭手,每排七八個,一排放完箭,退後裝箭,第二排上,接著是第三排,循環有續,明顯是顛末端耐久練習而成,當下勒住馬韁,凝神擋箭。

突聽一人叫道:“風涼!”弓箭手便不放箭,手上還是拉弓搭箭,齊齊對準了大鬍子,隻等一聲令下,一齊射箭。喊話那人騎在頓時,身前抱一屍首,遠遠的站在三排弓箭手前麵,恰是阿誰肥身圓臉的瘦子。他嘴裡說的“風緊”、“風涼”,都是江湖上綠林強盜的黑話,淺顯人卻不大聽得懂。

那大鬍子想追,礙於弓箭手的威懾,一時籌措著,不再上前。就這一擔擱,隻聽那瘦子喊道:“安然。”船伕便收起鐵錨,搖起擼來,將船劃了開去,向著湖心駛去,越劃越遠。不一時,船變成了小斑點。又過一陣,小斑點也看不到了。

大鬍子抬頭掙紮了半天,四肢不住亂舞,姿式行動好是丟臉,倒是爬不起來,又見世人偷偷在笑,麵子丟大發了,頓時勃然大怒,青筋爆跳,罵道:“他奶奶的,傻站著乾麼!還不快過來,扶本座起來!”兩個紅巾大漢聞聲,倉猝上前,攙扶他起來。一男人四肢撐地,跪在地上,伏於馬前,當作上馬凳。那人腳踏其背,跨上馬鞍。

這時,他看了看火線,盯住一張臉,惡狠狠隧道:“小……小……小子大膽,敢放暗箭。他奶奶的,敢留個姓名麼?”他本來想罵小賊來著,一想到本身常被人罵山賊,這個賊字,一時之間,卻又罵不出來了,隻好改口叫了聲小子。

水若寒望著湖麵,呆呆入迷,突聽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傳來,一人讚道:“小兄弟箭法了得,本座好生佩服。”語音粗暴,聲震四野。轉頭看時,見那人滿臉虯髯,鬚髮焦黃,膚黑如墨,四十來歲年紀,渾身金盔金甲,手拿一把血紅砍刀,坐上馬兒火紅如碳,立於世人之前,正在仰天狂笑,恰是阿誰騎馬的大鬍子。心想:這莫他是首級?正待發問,突見大鬍子一個後仰,“哎喲”一聲,一頭栽上馬背,抬頭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就那模樣,四腳朝天,和翻了身的烏龜差未幾,實在好笑。水若寒“撲哧”一聲,不免笑出聲來。四周世人瞥見,有些忍不住的,早笑了出來,有些不敢的,卻強行忍住,但又確切想笑,隻好憋著,憋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或者捂著肚子喊疼,場麵相稱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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